自從秀女坊回府以後,孟公府便連著幾日宴請賓客,孟毓曉和孟毓嫻就好似孟公府的兩只珍稀動物,但凡來了客,老夫人或者趙氏都會著人請了她們二人出去秀一圈。
這日孟毓曉當得了一些空閑,便想著說給“西鳳”古琴繡一個琴套子,才拿起繡線,老夫人屋子裡的石榴便來請了。
孟毓曉趕緊放了針線,衣服也不用換了,因著防著有人會來請,故此孟毓曉早就換好了衣服。
“今日又是哪府的客人?”孟毓曉出了房門,笑著問石榴。
石榴的臉色有些不太對,聽了孟毓曉的話,只是拿眼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孟毓曉跟前小聲說:“三姑娘可要當心著些,姑奶奶回來了,同表小姐一起在合歡居,老夫人不是很高興。”
孟毓曉暗暗皺了皺眉,老夫人若不是很高興的話,定是焦芙蓉又在老夫人跟前說了啥,至於老夫人請自己過去,大抵說的內容跟自己有關。
“謝謝石榴姐姐提醒,我知道了。”孟毓曉連忙感激地看了一眼石榴,隨即側頭小聲對跟在身旁的巧雲說:“我似乎忘了拿帕子,你回去找於嬤嬤將她收著的那塊拿來。”
巧雲立馬就明白了孟毓曉的意思,點點頭,便小跑著往回走去。
孟毓曉這才側頭對石榴輕輕一笑,“走吧,我們也別叫老夫人等著。”
孟毓曉到達合歡居的時候,身上已經走出了一身淺汗,好在合歡居裡放了冰缸,又通風,兩下涼風,便覺得身上舒爽了許多。
孟毓曉進屋的時候便注意到了孟文娘極其不友善的目光,然後才注意到了一臉委屈依在老夫人身邊的焦芙蓉,眼角還有殘留的淚痕,看樣子戲做的很足,老夫人的神情著實不太好。
屋子裡沒有旁人,孟毓曉淡然地上前,給老夫人請了安,“給老夫人請安。”
“三丫頭,我問你,在禦花園你是不是與芙蓉丫頭鬥過琴?”老夫人沒叫孟毓曉起來,便直接發了問,看來是等的太久,有些失了耐性。
孟毓曉稍稍抬頭看了一眼焦芙蓉,當真沒想到她會拿這件事來告狀,說實話,這比輸了已經是丟醜,居然還有臉到老夫人面前來哭?
“回老夫人,當日毓媗確實與表小姐鬥琴了,而且還僥幸贏了表小姐。”孟毓曉淡然地說。
“哼,什麼僥幸,分明就是你故意耍滑!”一旁的孟文娘怒聲插言,“芙蓉可是同我說了,分明就是你故意降慢速度害她掉以輕心,才會使得她方寸大亂,輸了鬥琴!”
“以芙蓉的琴藝,贏你不是綽綽有餘,她本是顧著與你的姐妹之情,不想你輸得太過難堪,故意停下來等你的,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這般有心機,趁著芙蓉放低警惕的時候忽然提速,故而叫她輸了鬥琴,叫眾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