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女趕緊答應著起了身。
尚宮大人微微側了側身子,冷眼看向身旁的女史,“你去替本宮找來!”
女史的眉尖抖了一下,趕緊低頭答應著,往堆滿了託盤的桌邊走去。
因著尚宮大人開了口,旁邊的宮女自然不敢上前幫忙,紛紛收住了腳步,退到一邊。
女史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塊帕子是焦芙蓉的,微微有些慌張,手指顫抖著觸控到堆起的託盤上,碰得託盤都有些搖晃起來,周圍的人害怕託盤摔下來,紛紛往旁邊退了一些。
女史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站在桌邊,拿目光搜尋著每一個託盤,她心裡暗想著,既然焦芙蓉的託盤裡放的孟毓媗的繡品,那麼孟毓媗的託盤裡放的定然是焦芙蓉的了,所以他也不費力去找繡品了,直接找寫著孟毓媗名字的託盤,不一會兒,便叫她找到了,搬去上面的託盤,伸手將託盤裡的繡品取出來,看了一眼,是白色,心中暗舒了一口氣,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趕緊雙手捧著繡品遞到了尚宮大人跟前。
尚宮大人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伸手拿了女史手裡的帕子,拿在手裡左右端詳了一下,輕聲說:“這繡工,倒是不及方才那塊。”
“是下職看走了眼。”女史慌張地說。
尚宮大人淺淺抿了一下嘴角,隨即將手稍稍抬起,將手裡的繡品送到焦芙蓉面前,嚴肅地問:“這塊,是焦小姐你繡的嗎?”
焦芙蓉動了動嘴唇,沒有立馬回答。
“這是我的!”一旁的齊安沁起了身,朝著尚宮大人鞠了一禮,“我自小繡工不好,叫尚宮大人見笑了。”
“繡工不好,可以慢慢學。”尚宮大人輕聲說著,回身看著已經自覺地跪到地上的女史,冷聲道:“可若是人心壞了,便再也學不好了!”
“尚宮大人,下職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女史跪在地上,連連告饒。
尚宮大人目光如炬,絲毫沒有容忍之意。
“你連焦小姐的繡品是哪一塊都不知道,便敢說焦小姐的繡品是第一,誰許你這般濫用職權的!”尚宮大人狠狠地訓斥著跪在地上的女史,“本宮方才在門外聽了許久,才知道你瞞著本宮竟是這樣為人,孟公府的三小姐地位也是你一個女官可以隨意詆毀的?”
“秀女坊之所以立下規矩,要求秀女們不得忤逆女史,便是為了教這些秀女知書達理感師恩,並不是叫你們這些奴才在主子面前作威作福的!”尚宮大人提高了音量,甚至將自己手裡握著的繡品狠狠地朝著女史的臉上砸了過去。
雖說只是一塊輕柔的帕子,用再打的力氣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但是這個動作,足可見尚宮大人的憤怒,也叫一旁圍觀的人心中戰慄。
“來人,將她革去官職,逐出秀女坊!”尚宮大人說完,直接喚了人進來將跪在地上的女史給拖了出去,任由女史怎麼求情、告饒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