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趴在青石磚的地上,冰涼的地磚貼著臉面,透著一股難聞的潮濕氣味。
孟毓曉用手摩挲著撐了撐地面,想要借力爬起來,只是微微一動,背後的傷口便好似被扯裂了一般,疼的孟毓曉頓時眼角溢位了淚水。
孟毓曉眨了眨眼睛,索性將眼眶邊的淚水擠了出來,以免水氣迷了眼睛,然後咬著牙,慢慢地爬了起來。
屋子裡有一個沒有被褥的床,還有一個落了灰的梳妝臺,孟毓曉走過去,拿衣袖將銅鏡上的灰塵細細擦掉,露出光潔的鏡面來,然後往後退幾步,踉踉蹌蹌地轉過身,側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傷口。
竹條基本打在背上,後面上的衣服早已經支離破碎,還混著不少血色,孟毓曉勾頭看了好一會兒,整個身子都跟著發疼,實在是受不了,才將目光收回。
屋子裡實在是昏暗,看所以看不清有多少傷口,但是孟毓曉感覺自己整個後背都有火燙火燙的。
孟毓曉微微走動幾步,便牽扯得後背上的傷口刺骨的痛,淺淺挪了兩步,便疼出一額頭的冷汗來,孟毓曉只好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抬頭打量著四周。
這屋子不大,一目瞭然,唯一的一扇窗戶同門並排著,還釘了木條封死,門口有守門婆子說話的聲音,孟毓曉輕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屋子是專門設計來關人的,根本就不可能給自己逃出去的機會。
孟毓曉想著,慢慢地低下頭來,靠著感知背後的疼痛來數著自己後背上到底有多少傷口。
忽然,門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就聽見門被推開。
孟毓曉就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有力氣去看進來的是誰,直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被人重重地扔了進來,一個趴在地上呻吟,一個毫無反應。
“巧雲?”孟毓曉喚了一聲,連忙起了身,站起的動作又帶動的後背上的傷口疼痛無比。
巧雲是被兩個婆子直接摔進來的,在地上磕的不輕,本來還在呻吟,聽到孟毓曉的生意之後趕緊爬了起來。
巧雲一抬頭,倒是將孟毓曉嚇了一跳。
原本見她衣衫整齊,還以為她二人沒有受罰,如今見巧雲抬起頭,兩個臉頰微腫,嘴角還掛著血絲,才知道她也被打的很慘,一時沒有忍住,方才痛出來的眼淚立馬便滴落了下來。
“姑娘,您別哭啊。”巧雲見孟毓曉哭了,趕緊跑上前來,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塊幹淨的絹帕,為孟毓曉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沒事,沒事。”孟毓曉連忙說,伸手握了巧雲手裡的絹帕,轉頭看向昏迷在地上的流雲說:“流雲怎麼了?”
巧雲這才想起流雲還在地上,趕緊蹲下去,將流雲扶起,慢慢地放到椅子上。
“大概是姑奶奶跟老夫人通了氣,我和流雲本來在翠竹園裡,忽然被石榴姐請去了合歡居,老夫人請流雲姐姐喝了一杯茶,然後流雲姐姐便昏過去了。”巧雲一面說著,一面喘著粗氣,因為流雲的體格比她重,所以她搬起來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