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怔了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抬的頭,只好慌張地將頭扭了扭,伸手挑起身後的窗簾,笑著說:“外面風景好似不錯。”
周牧澤明知道她這是在轉移話題,也不拆穿,便順著孟毓曉的目光看出去,馬車已經出了驪山,沿路兩岸都是荷塘,如今還未到蓮花盛開的時候,只是滿塘的荷葉,翠綠翠綠的,還帶著荷香味。
“確實不錯,若是等荷花盛開了應該更好看。”周牧澤淺淺接了一句。
孟毓曉索性抬抬手,將車窗布半掛起來,側身攀在窗沿邊上,望著車外的荷塘笑著說:“臣女上次去寒山寺的時候,在寺院後面也看到過半湖荷塘,想來如今也是荷葉田田了,等到王爺回京的時候,應該正是荷花盛放的時候,到時候王爺就能一睹荷花的風采了。”
“你怎麼知道本王什麼時候回京?”周牧澤輕聲問,暗想著自己的出行計劃還沒告訴她啊?
孟毓曉回過神來,眨眨眼睛看著周牧澤,這才想起自己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王爺,於是笑著說:“臣女前日與世子爺聊天的時候世子爺告訴臣女的,說太後召王爺回京辦及冠禮,又說是六月初八,臣女便想著那時候縱然是京城的荷花應該也開了。”
“嗯,開了。”周牧澤輕輕應聲,自然地將及冠的話題給帶了過去,他倒是沒有想到,文宣世子會與她說這些,“本王王府裡也有些荷花,倒是未曾去寒山寺看過,屆時若是得空,便一同去看看。”
孟毓曉頓了一下,隨即狐疑地看向靜西王,王爺說的一同該不會是叫我與他一起吧?
周牧澤迎上孟毓曉的目光,笑著說:“你連泰州都可以來,該不會去不了寒山寺吧?若實在去不了,本王差人去府裡請也是可以的!”
“不用,不用!”孟毓曉趕緊搖頭,“臣女可以想辦法出來的,便不勞王爺去府上請了,免得又累了王爺的名聲。”
周牧澤只是淺淺勾了一下嘴角,隨即輕聲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孟毓曉遲疑了一下,有些許猶豫。
孟毓曉不想去王府,因為在驛站便已經騙了不少人了,若是去了王府,肯定又得騙更多的人,到時候王爺又說要自己留下來扮演琴娘,自己只怕是真要同王爺一起回京了。
可是孟毓曉覺得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周牧澤那裡,自己既然都出來了,定然是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了,趙府也不過是臨時藉助,自己又把玉章還給瑾軒了,也不可能再厚著臉皮去,所以,孟毓曉現在犯難,暗想著自己或許應該帶著麗娟去住一日的旅館。
“應該這幾日便會離開泰州了。”孟毓曉看了一眼周牧澤說,“一會兒快到城門樓了,王爺便讓臣女先下來,以免叫人瞧見了誤會,臣女泰州城還有二哥哥行商的朋友,可以去投靠。”
周牧澤知道孟毓曉已經同安瑾軒作別了,自然沒有再去投靠他的道理,想著孟毓曉大概要回來找自己,心裡十分的暢快,便爽快地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