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沖進屋裡的時候流雲已經拿帕替孟毓曉將手指包紮起來了。
帶人進來的正是劉瑞媳婦,還有一些面相較陌生的婆,似乎並不是這園裡的,一個個眼神很是犀利,一進屋便四周打量著,鼻都在暗自到處嗅著。
“三姑娘這是怎麼了?”劉瑞媳婦連忙問。
“劉嫂這大半夜的是做什麼,叫個門嚇死人,我家姑娘正在絞布,叫你們這一下剪刀便滑到手指上了,竟劃出這麼長的一道口來!”巧雲連忙埋怨地看向劉瑞媳婦道。
“這……”劉瑞媳婦早已經注意到了孟毓曉手上的帕和矮桌上的血珠,自知理虧,啞口無言。
“巧雲,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孟毓曉蹙蹙眉頭,輕聲呵斥了一番巧雲,“劉嫂這麼著急過來肯定是有急事,你怎麼話呢!”
巧雲委屈地看了一眼孟毓曉,頓時雙眼蒙上了眼淚,癟嘴道:“可姑娘這手,纖纖玉手若是留了傷疤可怎麼辦?”
“哪裡就那麼容易留傷疤了!”孟毓曉輕輕一笑,倒也不是完全安慰流雲,自己剛才劃的時候便有分寸,縱然是想要救瑾軒,孟毓曉也不會傻到做傷害自己的事,“趕緊找個布把這桌上的血擦擦,明明就幾滴血,竟弄得屋裡有了血氣!”
孟毓曉這話是故意給那些進屋便嗅氣味的婆聽的,果然孟毓曉剛完,那些個神情警惕的婆們眼神便淡了許多。
“三姑娘這傷不打緊吧,要不叫大夫來瞧瞧?”劉瑞媳婦站在一旁賠罪似的。
這些日,孟毓曉在孟公府裡的地位可謂是如日中天,前兩日剛被發賣到窯裡去的丫頭便是警告,劉瑞媳婦是園裡的老人,自然更懂得趨炎附勢,有些緊張地看向孟毓曉的手。
“劉嫂嚴重了,不過是剪刀劃了,用不著大驚怪的,倒是劉嫂這會帶人來翠竹園,可是有什麼要事?”孟毓曉淺淺一笑,將手收了收。
劉瑞媳婦這才想起要事來,輕聲:“外院遭了賊,有人瞧著那賊往園裡來了,所以奴才帶了人正在四處搜尋。”
“賊?什麼賊?難道又是那些個丫頭麼?”孟毓曉作出緊張的樣追問。
“這回是個男的,似乎是闖了老爺的書房。”劉瑞媳婦。
“男的!”孟毓曉故作吃驚地打斷了劉瑞媳婦的話,隨即十分緊張地坐回到榻上,“老夫人和四妹妹那裡沒事吧?”
“已經叫人去瞧了,沒敢驚動老夫人,只是細細問了一遍,院裡值守的人都沒見到。”劉瑞媳婦絲毫沒有對孟毓曉起疑心,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孟毓曉的問題,“那人腿上受了傷,估計也跑不遠,只怕此刻正藏在某處,方才我們在翠竹園前面的草叢裡找到了一些血跡,擔心賊人闖到您這院裡來了,所以才進來瞧瞧,沒想到會嚇到三姑娘,實乃奴才冒失了。”
“劉嫂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我這點傷就別在意了。”孟毓曉忙,“方才我們三人都在屋裡,到沒見著什麼人進來,不過我這院裡沒什麼當值,你們不妨仔細查查,也好消了我心裡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