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刺痛
妗蔓裳順勢伸手抓住了戟岑言的衣襟,語氣裡透著難以掩飾的喜悅,“阿言哥哥,阿裳好想你,可是,可是阿言哥哥都不回來看我……”
說著說著,妗蔓裳愈顯委屈,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把頭埋進了戟岑言的懷裡。
聽著妗蔓裳毫無意識卻最是真實的話語,戟岑言心頭一疼,手下抱/著妗蔓裳的動作也越發地輕/柔了起來,用著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溫聲細語哄道,“阿裳乖,是我不好,以後再不會了,相信我,好不好?”
妗蔓裳似乎又睡了過去,嘴裡只發出幾句輕哼。沒有等到妗蔓裳的回應,戟岑言也不曾氣惱,嘴角全程都掛著溫和喜悅的笑容。
抱了妗蔓裳許久,見她眉頭舒展,戟岑言這才又讓她躺回到了幹草堆上,轉而拿起濕帕子輕輕地幫著妗蔓裳清理她手臂上的傷口。
白皙的兩截手臂上滿是豔紅色的傷口,就像是無數的小嘴巴正一張一合地嘲笑著戟岑言的無能。
“阿裳,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說罷,戟岑言微微俯身,在妗蔓裳的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淺淺的,暖暖的。
噴/薄出來的溫/熱的氣息在妗蔓裳額上打了個圈兒,猶如一隻頑皮的小手在胳肢窩處不停地/搔/癢,妗蔓裳動了動自己的眉頭,像是想要以此來驅逐那種不適。
見狀,戟岑言輕笑了一聲,而後才又起身去洞外看了看具體的情況。
雨還在下,不過較方才小了。
等雨停,便可以帶著阿裳回去了。
可是一想到回府後便不能再想這般時刻看著妗蔓裳,戟岑言的心裡就不那麼好受了。
只是這個世道對女子的要求總是太過於苛刻,妗蔓裳既為女子,便也少不得被世俗所牽絆,禁錮。
畢竟,隱瞞並不是個好主意。
妗蔓裳若是夜裡不回府,日後傳揚了出去,於妗蔓裳的閨譽自然有害。即便整夜同戟岑言這個未婚夫婿在一處,也到底不妥。
戟岑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因而,哪怕不捨,他也決定等雨停下便即刻帶著妗蔓裳離開山洞,回到王府去,也省得親人擔憂,歹人歡快。
說起歹人,戟岑言腦海中閃過了好幾張臉。其中,尤以戟瀅的嫌疑最大。可是,要驅使得動夜梟閣,並不容易,於戟瀅來說更是困難。
畢竟,夜梟閣並不同於一般的社會組織。它雖然能夠用錢驅使,可是劫持阿裳這件事兒定然不是光有錢便能夠的。
因為阿裳是和親公主,且已經和自己定了親,蕭仁劍不會為了區區一些銀兩就冒這麼大的險。所以說,這其中定然還有其他的什麼交易。
原本宮宴結束後,自己定然會陪著阿裳一塊兒回去的。可是戟晟卻拉著自己閑話了幾句,等自己擺脫了戟晟,阿裳已經離開了……
戟岑言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語氣裡透著不容忽視的危險,“戟晟!”
“唔~”
妗蔓裳突然發出了一聲悶響,打斷了戟岑言的思緒。
“阿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