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羲和點了點頭，兩人轉身往樓下的小花園裡去了。
“明天早上出院，下午回部隊，是嗎？”兩人一路在小道上慢慢地走著。
“嗯，”林羲和牽著陳望舒的手，拐了個彎，帶著她在另一條小道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小花園裡人還不少，基本都是家屬陪著病人來散散步曬曬太陽的。
“部隊假少，這兩年我會很忙，”林羲和握著陳望舒的手，緊了緊，轉頭看著她說：“基本沒有時間能陪你，對不起。”
陳望舒也轉頭看著他，林羲和說話時語氣沉靜，神色如常，但陳望舒看見了他眼裡帶著的的歉意與內疚。
“說什麼呢，”
陳望舒笑了笑，同樣握緊了林羲和的手，“這其實就像我們各自認真工作著，可能一方會很忙，不能經常見面，但這並不需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知道，你會回家，你也知道，我就在家裡等你。”
陳望舒臉上的笑很純粹，彷彿今天的陽光特別和她心意，讓她不自覺地散發出和陽光一樣溫暖的笑來。
“嗯。”林羲和也笑起來。
陳望舒會等他，而他會回家。
兩個月後，新的一年又到了。今年過年林羲和沒有假，因此並沒有回來。
陳望舒知道這個訊息時雖然失望，但也能理解，就算今年不能回來，也還有明年呢。
銀杏樹葉落了又長，新出的綠葉子小小的圓圓的，可愛得不行。到了夏天，越發顯得鬱郁蔥蔥，一樹的翠綠可供人納涼躲陽。
等到秋風乍起，吹黃了那一樹綠葉，清冷的風中打著旋兒落下片片黃蝶，樹上再無一片葉，林羲和便回來了。
除夕之夜，陳望舒和爸爸兩個人吃完了豐盛的年夜飯，之後接到林羲和的電話，竟是約她出去看煙花。
陳望舒出門時，時間還早，才九點鐘左右。上了車後，陳望舒繫好安全帶，然後便轉頭看著林羲和問了下他準備帶她去哪裡看煙花。
“等會兒路上你就知道了。”林羲和笑著說了句，今天他是自己開著車過來接陳望舒的，說完話便開車準備上路。
“好吧，”陳望舒往後靠在座位上，腦袋慢慢地滑到了車窗上靠著，偏頭看著握著方向盤的林羲和，“那我要萬一猜不出來怎麼辦？”
“不會的。”林羲和語氣隨意帶著篤定。
前面一段路上陳望舒看著外面熟悉的街道還真沒想出來是去哪兒，直到眼前的路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熟悉，她才突然一下恍然大悟起來。
這路是去一高的啊。
猜出來後，陳望舒一臉期待地看著林羲和，一疊聲地問道：“這是去一高的路啊!是去學校嗎？還是去後山亭子那兒啊？應該是亭子那兒吧，那兒高，視野好，最適合看煙花了!是不是是不是？”
耳邊陳望舒的聲音帶著十分明顯的開心與雀躍，林羲和笑著聽她說完一大串，才勾著嘴角，“嗯”了一聲。
“你怎麼想到去那兒看煙花的啊，那裡我好久沒去了。”
陳望舒著說著聲音裡又帶上了一點遺憾，自從畢業後她都沒有去過一高，也沒有去過後山亭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