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志得意滿,這數日以來大口地嚼食怪物血肉,讓她體內的殺氣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內丹開始以正常速度運轉,經脈也舒暢起來。
然而那股淩厲的殺氣並沒有因此消失,而是被逼到體外,形成了一道影子,時時刻刻跟隨在紅綢身後。
那影子仍舊與紅綢心意相通,只要紅綢動念,影子便能隨即相應地做出反應,如臂揮使。
洪濤醒了過來,面色慘白,一方面是嚇的,二來則是真地損耗了不少真元。他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還是或多或少地被紅綢豔麗的容貌給欺騙了。雖然紅劍修羅的名聲在外,洪濤已經小心戒備,但美麗的外表總會不經意地讓人掉以輕心。紅綢面臨絕境時的兇狠與果斷,讓洪濤斷絕了最後一絲旖旎的遐想,只剩下對紅綢的畏懼。
“沒用的東西,你醒了?”紅綢沒有殺掉洪濤,她決定留下他當成自己的隨從。
當兩人駕雲從這個神秘的海外山洞出來,轉身往閑雲野鶴群島進發後不久,紅綢便看見了滿空的電光飛舞。
“天然宗?”紅綢心中一緊,下意識就要轉身離去,她沒料到會在這裡跟舊日同門不期而遇。
然而,就是這麼一瞥,眼中看到的激烈鬥法場景卻將紅綢留在了原地,使得她沒有即刻離去。
“放開我的人!”沐初音渾身氣勁鼓蕩,腳下站著一隻身材異常高大的神木魁,正在張牙舞爪地揮舞雙臂,身後則跟著百餘只兇惡的斯剋韃金蟬。更多的金蟬則早已經沖入敵陣,正在橫沖直撞,四處殺戮。
這些金蟬通體放著金光,對法術免疫,又有堅硬無比外殼,刀槍不入。通天教的教徒拿它們毫無辦法,無論是飛劍,還是尋常的五行法術,都阻擋不了斯剋韃金蟬的攻勢。
偏偏這些金蟬又嗜血無比,攻擊性極強,張嘴就咬人。
即便金蟬沒有可以麻痺敵人的毒液,光憑物理攻擊,就已經可以瞬間將一個二境中階以下的修行者撕成粉碎。這樣強悍的戰力,加上金蟬們的毒液,很快就通天教教徒的戰陣扯開了一條裂縫。
後面的島嶼上雖然不斷有更多的通天教教徒趕來相助,但卻改變不了戰況。
摔琴依稀記得面前女子的樣子,皺著眉問道:“你是印木堂的弟子?從哪裡學來這許多邪法?為什麼要跟這樣的怪物同流合汙?”
沐初音聞言冷笑一聲,心中不服氣,暗道:“你們天然宗結交海外散修就不是同流合汙?我結交幾個容貌精奇一些的朋友,就是同流合汙了?還真把自己當成玄門正宗了?”
心裡如此想著,沐初音臉上卻沒有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只淡淡地說道:“廢話少說,放了我的人,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她現在畢竟是印木宗的掌門,行事以大度為主,絕不肯流於市井之輩爭鬥時的無賴與低俗,白白降低了自己門宗的氣勢。
禾木脾氣暴躁,手一指對方,往前一踏雲,放出一陣綠色電光:“休要裝腔作勢,想要救人,自己動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天然宗的叛逆旁支有什麼本事,能從綠月姑姑手裡救人!”
沐初音心氣高傲,見到摔琴與禾木時也依稀認出了她們,知道必定曾在天然山外的戰場上有過照面,沒想到短短十餘年,對面兩女也都達到了極高的境界,尤其是穿著綠色宮裝的摔琴,此刻氣定神閑,通身神華內斂,竟然已經是三境巔峰的修為。高傲如沐初音者,此刻在心中除了有一絲訝異之外,也忍不住生出了比較之心,以及欣賞之意。但是,兩軍交陣,她畢竟不肯在氣勢上弱了半分,於是雙手平伸,然後捏緊拳頭,朝著摔琴就是淩空兩拳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