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說來話長。”洪濤對面,那相貌英俊的年輕劍修做出一副‘時不與我’的悲愴神色,絮絮叨叨地說著。“兄弟,可聽說過?”
洪濤點點頭,當年江南的荒山劍宗,江東的臺山劍宗還有江北的松山劍宗組成,拉攏左近的劍派以及散修要跟突然入關的北溟劍宗對決,聲勢一時無兩,可惜最後連北溟劍宗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同在南方的南明離火劍宗給剿滅了。盟主左無極好不容易糾結在一起的數千修行者,一夜間作鳥獸散。
“左無極左盟主,就是我的族兄。”年輕人喝了一口酒,嘆了口氣:“我左存青當年東奔西走,替左盟主效犬馬之勞,為的什麼?還是不為了爭霸天下!結果左盟主一朝失勢,立刻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我心寒啊……”
“哦!”洪濤也喝了口酒,他覺得對方這樣的背景,人脈一定很廣,興許能給自己提供一些有用訊息。“那左大哥來這海外是有什麼打算嗎?將來大展宏圖的時候,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嗨,也沒什麼大的宏圖抱負,現在這世道,修行者無非就是圖個長壽快活嘛,別無他求……你沒聽說嗎?蒼茫山前代天機長老李宏歷劫轉世,投入了天然宗的門下。”
洪濤心一緊,他想知道的就是有關天然宗的事,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聽說了啊,可是天然宗的人不都從中原消失了嗎?”
“天然宗消失不消失的,沒人在意。關鍵是李宏在蒼茫山說過的話,你知道嗎?”
洪濤並不感興趣,但為了套出更多的訊息,他不得不裝出好奇的樣子。
“他說,”左存青壓低了聲音。“他說,天劫都是道祖降下來的,所謂的飛升渡劫其實就是道祖奪舍……”
“什麼?”洪濤還是第一次聽說。
左存青笑了笑,露出一個狡黠的神情。“道士們都不信,可這事要是真的怎麼辦呢?不管道士們怎麼想,反正只要是聽說了這事的散修、劍修,都對渡天劫、飛升紫府不報任何希望了……大家想的就是人間逍遙……”
“原來如此!”洪濤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提起此事,心裡惦記著的還是天然宗。但想到李宏與天然宗的關系,於是隨口一問。“那李宏現在到底去哪了?我聽說是去了風魔島。”
“是風魔島!”左存青四下看了看,露出天機不可洩露的表情。“的確是投靠風魔島了,你想啊,除了風魔島還有哪裡敢收留這樣的大道士?就因為他投靠了風魔島,所以蒼茫山的道士才巴巴地趕了來,要清理門戶……嘿嘿……我看這一回……道士要吃大虧!”
“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幾萬年了,道士什麼時候打敗過風魔島?你等著吧,有好戲看了。”
洪濤聞言,微微一笑,他知道對方一定還知道很多內幕,於是開始有意巴結與討好。
兩人把酒言歡,言辭越來越熱烈,說的話自然也就越來越直白。
“什麼?你想去找天然宗?你小子,是不是跟天然宗的什麼人有點什麼關系啊?”左存青有點醉了,但眼光毒辣。
洪濤的臉很紅,既是酒的作用,也是害羞的緣故,他訕笑兩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關系,就是想知道,那個,天然宗有個仙子,叫做摔琴的仙子,我……我想知道她在哪裡……”
“這有何難?交給……我!”左存青怪笑兩聲,右手拇指和食指搓在一起。“只要有這個,風魔島裡我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