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比紅綢厲害多了,但那感覺,真的好像!”飛琥記得當年在身神教西邊的無名山谷中,紅綢手起劍落,瞬間斬殺數百人的模樣,那兇神惡煞的感覺,跟剛剛的紅色劍光如出一轍,若說不是她,又能是誰呢。
公孫隱依舊不說話,只管急急地催雲,在後面緊追不捨。
轉眼越過一處高山,然後渡過一條蜿蜒的河流,面前隨即顯出另外一座頂接霄漢的大山,紅光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公孫隱突然說道:“這山可真荒涼,山裡面的人指不定多窮!”
飛琥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句話,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心裡則因為跟丟了紅光而擔心。出於直覺,飛琥越篤定那紅光是紅綢無疑。
公孫隱也不解釋,就將雲駕緩緩落下,往山間降去,途中飛琥果然望見零零散散的土屋草房,歪歪斜斜,不成樣子。看來山民的生活的確不富裕。
此刻夜半三更,山村中靜謐無聲,唯有蟲鳴蛙叫之音。
公孫隱輕輕地在前面走著,還是一言不,飛琥只好跟在後面,心裡卻在狐疑,猜想師父一定是現了什麼。
轉了幾個彎,面前不遠處果然顯出微微的紅光,正是之前斬殺幾個蒙面人的那一道,看來公孫隱一直沒有跟丟。
飛琥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公孫隱一把捂著嘴巴。“別出聲!靠近我!”
飛琥知道師父已經使出了隱遁之術,所以紅光中人已經看不到自己了。
緩緩地又走了十餘步,飛琥終於看清那紅光中女子的容貌:俊美無雙,兩眼中卻滿是煞氣。不是紅綢還有誰?十年之後,紅綢生得比十年前還要豔麗嫵媚,只是豔麗中充滿殺氣,嫵媚中隱藏禍心,叫人望之膽寒。
紅綢右手提著劍,走到一處農戶的門口,然後左手在額頭上輕輕一拭,就見一團紫紅色的火焰便在她掌心中調動起來。紅綢看了看那團火焰,露出確認的神情,然後左手一拋,讓火焰回到額頭上,緊跟著輕輕一腳將那農戶的門給踢開了。
農戶一家顯然被驚醒,隨即有罵聲傳來。屋中的狗兒只叫了一聲,便不敢再叫,顯然是被紅綢的煞氣所震懾。
不大工夫,月光下農戶的房中探出來兩個男人的頭,一個六十開外,滿頭白。另外一個,三十七臉黑色虯髯,都是典型的莊家人模樣。
“姑娘,有啥事?”年輕一些的農夫眯縫著眼,粗聲粗氣地喊道,顯得有些慍怒,但卻不敢正面直視紅綢,不僅因為她生得絕美,光彩奪人,而且她的殺氣也太大了,讓人不寒而慄。
六十多歲的老漢估計是那年輕一些的農夫的父親,他雖是山野村夫,但經歷的事情比兒子要多,一看紅綢的架勢,二話不說跪倒在地:“仙子,不知道老漢我做了什麼錯事,驚動您的大駕!萬望恕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