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楊皺著眉也想了片刻:“這個法子初心雖好,但若這些奸細暗藏不軌,壞了我【天然宗】的靈地如何是好?”
“這個擔憂也不無道理!”李宏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公孫隱:“公孫長老修為最高,又是度厄長老,這些人交給他看管,想必是萬無一失了!”
青木真人眼前一亮,隨即定調:“此言甚好!不知道公孫長老意下如何?”
摩雲天和廉玉都是魚龍上人嫡親的同門,都一心想將這些修士招入【天然宗】,也算是讓他們認祖歸宗。此刻聞言,也覺得可以接受。只要進了天然山,查明瞭真相,如果不是奸細,那時候可就是請人容易送人難了。當下不約而同望向公孫隱。
公孫隱似笑非笑:“掌門有令,公孫隱豈敢不從!”
等諸人離去,青木真人扯住李宏:“讓公孫隱看顧那些修士妥當嗎?”
李宏笑道:“掌門放心!這些修士是奸細無疑,丟給公孫隱,無論出不出事對你而言都是好事,不必多慮!
倒是那魚龍上人,她六十年前離山而去,你可知道她的去向?”
青木真人嘆了口氣:“我一向是掃淨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魚龍上人走了便走了,貧道對她的去向是毫不知情,從未想過她會去而複返,難道你認為她還會有什麼大動作?”
“送一批身懷【道木】的修士回到天然宗,這事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想來那魚龍上人也不傻,不可能靠這些修士做什麼大事,背後必定還有後招和用意,咱們緊守門戶,靜觀其變就是了!”過了十年的安穩日子,李宏知道自己又要替【天然宗】勞心勞力了。沒辦法,冥冥中自有天意,李宏隱隱覺得自己這一生的機緣就在這【天然宗】內。
辭別了青木真人,李宏大踏步走出天然宮,路上遇到不少弟子。那些弟子有最近十年新加入的,有在山內修行了幾十年的,無不駐足朝李宏行禮。李宏則視而不見,揚長而去。
“這就是天機長老?跟度厄長老一樣目中無人啊!”
“恩,你不知道他的底細,十年前他就咱們一樣,是個初入門的小弟子,如今魚躍龍門,自然是小人得志了……”
“休要胡說!十年前人家就已經技驚四座,現在更是金鱗化龍,你們是沒見過他在天然宮外一氣破六境的樣子……”
十年時光荏苒,李宏在【天然宮】諸位弟子心目中的形象也出現了分化。當初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李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犢,而現在不少人都從摔琴和飛琥等人口中聽說了李宏的手段,除了一些心懷嫉妒的弟子外,不少人也對李宏充滿了敬仰和佩服。
李宏對他人的議論充耳不聞,心裡想著若幹件要緊事。第一,石林禁制內的扶熙族古神的骸骨快要煉化成功了;第二,吞天蟾的自成世界是不是該去看看了;第三,身神教的妖孽這十年都去了哪裡。第四,端木幽蘭這十年過得如何?
零零種種,在所有這些要緊事的上面,更還有一句縈繞了李宏十年的話,讓他無時不刻都在思索。當時紅真人顫顫巍巍喊出的“只要有他們,咱們……飛升即滅……”。李宏始終想不明白身神教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能在四九天劫之中害人,然後全身而退。
“身神教教主,你在哪?我李宏一定要再會一會你!”李宏沉著臉,走下了天然山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