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幽蘭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不認得他!”
話音剛落,那虛影張開大口,使勁吸了一口怨氣,頓時他的整個身形變得清楚起來,從一道虛影實化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幾人感到身後的異動,回身看時,一個俊朗的男子赤身裸體,正在遁光追趕。
“真夠難纏的!”廣澤罵了一句:“還是個不要臉的妖怪,連衣服都不穿!”
摔琴和飛琥羞得臉色緋紅,廣淩則氣得滿臉通紅。他竊以為在端木幽蘭這樣的仙子面前裸露任何一寸不恰當的肌膚都是極大的褻瀆,若不是自己的飛劍丟了,鈴鐺丟了,他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將那妖怪斬落馬下,如今則只能施展一點淺薄的法術幹擾一下身後的追兵。
一道道法術發出破空之聲往後面擊去,大部分來自廣淩,間或來自摔琴和飛琥。三人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掩蓋法術的行蹤,更顧不上法術本身的完善程度,只求能擾亂追兵即可,廣澤偷了個閑,只負責罵戰。
別看廣澤只動嘴,卻産生了不弱的效果,越是罵得難聽,越能激怒與阻擋對方。誰也沒想到那妖怪臉皮薄,竟然是個怕被人辱罵的角色,每次廣澤一罵,他便放慢了速度,似乎是要躲開罵聲似的,結果好幾次眼看接近了端木幽蘭的雲駕,又不得不被甩開。
“嘿嘿,我還從來沒有施展過這樣的法術呢!”廣澤忍不住得意地幹笑了兩聲,扭頭一看發現沒人理睬自己,於是悻悻地繼續施展自己的‘天罵法’攻擊身後那‘下流’的妖怪。
端木幽蘭只顧催雲,沒有一點反應。李宏也只是旁觀,沒有動手,因為他終於看清楚那妖怪的來頭,也明白了為什麼端木幽蘭這一次要置身事外。
幾人的法力並不太強,法術也沒有十分精妙,但卻成功地將那妖怪拖住在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突然,身後的妖怪就像是醒了神一般,發現自己赤身裸體,於是雙手繞體一轉,便多了一件熒光閃閃的長袍,遮住了軀幹。然後忍不住張嘴也回罵了廣澤幾句,罵法竟比廣澤還要高明,一開口蹦出數個四字聯句,不帶重複的!
廣澤黑臉一紅,哎喲喊了一聲:“這妖怪開竅了?”話音未落,那妖怪在半空裡使勁一蹬,身子倏忽一下往前竄出幾百米,即刻來到了眾人的雲駕身後,似乎一伸手便能將坐在最後面的廣淩拉下雲去。
李宏一見,沒有辦法,只好放出幾道無極索的法術。然而李宏本身的法力畢竟有限,幾道無極索很快就被對方解開,須臾之後,那妖怪又來到近前。
李宏正要再次施法,那妖怪卻突然臉色一紅,露出害羞的神色,朝著雲駕上的眾人憨笑。
廣澤口無遮攔,看著摔琴和飛琥說道:“不好,這個妖怪是不是看上你們了?”他本來想把端木幽蘭也囊括在內,但畢竟端木身份高,法力深,他忌憚對方,於是說話時只盯著兩女,連眼角也不敢朝端木幽蘭傾斜一點。
飛琥氣得連聲碎啐,可還未等她開口回擊廣澤,後面的妖怪卻發出連續淫邪的笑聲:“好俊俏的黑臉小哥,我喜歡……我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