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為什麼又把兩位護教神請回來了?”黃主教有些不明就裡,於是低頭詢問。前一晚被教主親自縛在【無極宮】裡的幾個修行者,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救走。這件事幾乎震動了整個神教的高層。
不僅如此,那些人逃走之後,很快又有人再次明目張膽地來闖教壇,並且第二次全身而退。隨後而去的三路追兵更是幾乎無功而返,只有東邊一路擒回來一人,正是之前逃走的自稱風魔島的黑麵皮男子。如此三番五次,身神教竟似無主之地,任人來去自如。
幾個主教一致請求教主出手鎮壓來犯者,重振神教聲威。
教主當時不以為意,直到發現手下金翅大鵬鳥被人舉手投足間輕易擊殺,這才震怒。於是唸咒施法,將教中兩個護教神拘來。
兩個妖王來得極快,得了教主之令,二話不說追將出去,與眾人一陣廝殺。雖然落了下風,但不至於就敗,正在緊要處,卻又被教主喚回。
面對黃主教的疑惑,教主以沉默來回答。
大殿之中,教主習慣性地將自己掩蓋在黑色長袍裡,旁人幾乎看不清教主的容貌。
大殿中央那一團充滿了活力的火焰還在繼續跳動,似乎不知疲憊。
不僅是黃主教,站在大殿裡的郝主教還有蘭主教都大為不解,不明白教主的用意。
教主輕輕抬了一下託著腮幫的右手,以此來顯示他並沒有出神或者睡著。隔著黑袍帽簷陰影,教主下意識地打量了一眼大殿底下的三個主教。
三個人各有來歷,性格迥異,但有一點相同:都是實打實的小人物出身。黃主教出身正道三流修真門派,一生鬱郁不得志,內心中既有抱負又滿含自卑,充滿幹勁和理想,然而卻不懂得變通,常常活在義憤和執念之中。郝主教心思縝密,城府深重,擅於算計,但心術不正。他出身邪道宗派,十幾歲就敢弒師殺兄,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手底下又帶著一幫狐朋狗友,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但驅車引馬各種疑難之事都願做,對現在的神教作用極大。蘭主教本人有些來歷,但卻因為家道中落,委身江湖末流門派。心中雖藏自傲與自負,卻不得委曲求全,摸爬滾打之中變得圓滑世俗,十分擅長溜須拍馬、蠱惑人心,神教在人間傳道之事都虧他操持。
除了這三人,還有受傷的馱主教,乃是海外風魔島出身,是四個主教中唯一的大宗派出身,為人狂傲,眼高於頂,但道法相對精深,又有不少門路,所以在神教中有一席之地。至於中央無極宮的赫連主教,是教主兒時舊友,知根知底,所以常常居中排程。
然而,認真論起來,五個主教都不是道法精深之人,教主真正依仗的實力乃是這南疆中三十六洞的各個洞主大妖。但凡有硬仗要打,都是這些妖王和他們的手下出動。
略微思考了片刻,教主終於說話,聲音有些疲憊和煩躁,卻沒有回答之前的問題:“把抓來的風魔島的人放了!”
“什麼?放了?”蘭主教有些不敢置信:“教主,就這麼放了,咱們神教臉面何存?”
“臉面很重要嗎?”教主有些意興闌珊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