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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別人一向寬容, 永遠是隻見讚譽不見毀謗, 如果問他曾經誇過哪頓飯好吃,那可真是數不勝數。
不, 不對。要說記憶深刻的,確實有一次。那次兄弟四人只剩兩個, 葬禮之後柱間出去散心,回來時,身上帶著灰, 臉上帶著泥,抑鬱之氣卻已消散不少,甚至重打精神對他提了一句,還是林子深處的菌類更好吃。
這他要怎麼向大嫂解釋,大哥也許並不是真的想吃他最愛吃的那道菜, 而是意識模糊中回到了幾十年前, 懷念著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還不止是少年時代,還有少年時代所遇到的“上天的啟示”, 沒經歷過至親死亡與理念相悖劃開的巨大裂痕和隔閡的某個人。
水戶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咔的一聲,完好的那一邊門框也被她掰下來。終結谷一戰後柱間病倒, 她一直在努力收斂漩渦家祖傳的暴脾氣,下午的請求被扉間駁回一次就讓她很不高興,回家後柱間又這樣, 扉間預感到自己一句話不對可能會被她按在地上摩擦, 斟酌著說道:“大哥他應該是懷念回不去的舊時光……”
“還有舊時光裡回不來的人吧?”水戶冷冷地說, 紅髮無風自舞,身周開始泛出尾獸那不祥的橙紅『色』查克拉,映在素『色』的衣服上,格外懾人。
扉間還是挺擔心再刺激下去她暴走的,勉強地“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水戶盯著站在廊下的扉間,碧瞳居高臨下地凝視紅眸,拳頭捏得格格響,聲音越發生硬:“他們一家長得都挺像的,那孩子,和她大伯。所以她也能找到‘對的’菌類,來做出咱們家這個熱愛消沉的傻瓜會喜歡的蘑菇雜飯,對不對?”
“……呃……”這麼多年來,大嫂對大哥的稱呼總是靈活多變,特別是在她生氣的時候。
“蘑菇雜飯?哧——”她越說越激動,直接把障子門從門槽裡拽了下來,乾脆刷刷兩下撕開,扔到扉間眼前的地面上,踩著碎裂的木框,足尖點地將其一點一點碾碎,嗤笑一聲。
扉間決定不去問她將軍何故發笑。
水戶仰起臉,昏暗的天光打在她精緻的面容上,陰影深深:“我老頭兒想的是什麼,那孩子對於老頭兒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別和我裝糊塗!她的任務預期時間再加上路程耽誤,再有個三五天也該差不多該回來了。他心裡有數,到時候再醒來依然看不見扉錯,千手扉間,他情況你也知道,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你要他就這麼帶著遺憾走麼?”
她說得沒錯。柱間的生命之光已經從風中殘燭黯淡為忽明忽暗的一點香火,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熄滅。也就是這些從戰爭中走出來習慣於失去與死亡的人能看得這麼開了,他們早就接受這種每一面都可能是最後一面的日常,所以也都保留著儘量不留遺憾的習慣。
扉錯。
這個名字終究是從她口中吐出來,扉間忍不住按了按跳著疼的額角,心說這位直率爽朗的太太憋了三個月才來找他為“那件事”算賬,也算奇蹟了。
想起那個夢境般光怪陸離而又極盡歡愉的晚上,扉間臉上火辣辣地疼,就好像要燒起來。他有心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現在氣頭早過去了,那是他的僅有一次的經歷,扉錯是個比他小很多歲的女孩子,發生那種事以後把她扔下不管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是男人要負責,這是毫無疑問的。
最後他保證道:“知道了,我會負責的。”
水戶雖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太對,但並沒有抓住重點,滿意於扉間的答覆,知道扉間不會食言還是補上一句:“就算你不喜歡斑,對宇智波也保持警惕。可那是扉錯,不是別人。真要是實在派不出人手,我去!”尾獸外衣收斂起來,她開始挽起袖子收拾剛才生氣時製造的廢墟。
扉間忽然會意過來,大哥並沒有把那天發生的事告訴大嫂,大嫂堅持要救扉錯,並不是來為弟子打抱不平的,而是單純想要這麼做而已。綱手都會走路了,大哥大嫂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居然還保留著這份天真,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臥室內傳來輕微的響動,叔嫂二人趕緊放下當前的僵持,踩著一地木屑走進去探看。
躺在榻榻米上的柱間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看了看水戶,又看了看扉間,對著心中酸楚的弟弟伸出手。扉間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扉間,我最後的弟弟,別太早來見我。木葉就交給你了,水戶也交給你了,小綱也交給你了,羅生門和明神門也交給你了,植物園的小可愛們也交給你了,三條街上的鬥金賭館……”
如此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一刻鐘之後,扉間臉上的沉痛消失了。他努力把額角暴跳的青筋摁下去,儘量寬容地,面對正在交代顯然是事先背好的萬字遺言的柱間,低音炮咆哮:“說重點,大哥!”
談興被打斷的柱間背景音叮的一聲,陰雲籠罩。水戶晾曬很勤保養也很好的藺草上飛快地生長著大量蘑菇,三個呼吸間就將『性』命垂危的忍界之神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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