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她彷彿聽到了軒轅玦的聲音,一下子驚醒。
原來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
軒轅玦已經醒來,面色蒼白地靠在石壁上,用手抹去了自己額上的草藥。
那些草藥經過夜晚露水的浸潤,格外清涼,將他額上的熱氣都吸去了。
現在抹下來,草藥像是被煮過一樣,散發著熱氣。
“殿下,你終於醒了。”
沈風斕意識有些模糊,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身上還疼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問的是句廢話。
渾身上下都是刀傷,能舒服才怪。
軒轅玦笑了笑,那雙桃花眼裡帶著戲謔,似乎絲毫不覺得疼。
“你怎麼會來?我在洞口隱約聽見你的聲音,還以為是因為傷重産生了幻覺。”
沈風斕幾乎喜極而泣。
“我夢見你在躺在懸崖底下,渾身是血。就連雲旗和龍婉,都做了這樣的夢。我放心不下,只能把他們交給了母妃,帶著蔣烽他們南下尋你。”
他輕笑一聲,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心。
“結果是我尋到了你,而非你尋到了我。”
“這都什麼時候了,殿下還有心情開玩笑?”
沈風斕白了他一眼,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全明朗了。
天徹底亮了,外頭也徹底沒有動靜了。
就好像昨夜的殺戮不曾存在過,一切恢複了山林原本的平靜。
“外頭的山火大約已經滅了,嶺南正是濕潤的季節,燒不了那麼久。我從南寧帶了五百的屯兵出來,為什麼沒有聽到半點搜尋的動靜?”
沈風斕靠在洞口,用幹淨的帕子吸取殘餘的露水,為他們提供一些水分。
軒轅玦冷笑一聲。
“五百屯兵?只怕是不夠他們做開胃菜了。若非這幾日的逃亡,想來我也會以為這些人手足夠。”
用來對付那一百餘人的刺客,自然是綽綽有餘。
可要是……
“殿下這話是何意?”
沈風斕隱約有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