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俗話說,又說又做真把式。殿下行事這般恣意,怨不得外頭名聲不好。如今形勢不必從前,還請殿下莫要再這般行事了。”
這說得好聽些,是驕傲,說得難聽些,不就是青春期傲嬌小男生麼?
沈風斕重新審視這位晉王殿下,看來他是打小被當今聖上和蕭貴妃寵壞了,沒吃過苦,自然不懂得耍手段。
嫁給這樣一個人,要怎麼保證自己不被連累?
答案很簡單,讓他多吃點苦就是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軒轅玦眉頭微皺,他不喜歡沈風斕用這種眼神看他,顯得她多老道成熟一般。
她看自己,難道不該像衛玉陵一樣,帶著崇拜和愛慕嗎?
“沒什麼……晉王殿下,我……妾身,先前多有得罪。”
她屈膝福身,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原來,她一直都怪錯了人。
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太子,而她和軒轅玦,都是對方為了鞏固儲君地位的棋子罷了。
他眼底有淡淡的歡喜,嘴唇嚅囁,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都說他高高在上、驕傲不可一世,沈風斕何嘗不是?
從她初入王府,他便看得出來。
在她溫婉大方的身子裡,同樣有一副傲骨。
一副在下跪之時,也未嘗折下的傲骨。
一開始,他以為沈風斕的這份傲氣,是從寧王正妃到晉王側妃的怨憤。
他當時正處於被聖上冷落的狀態,昔日與他交好的朝臣都不敢為他說話,甚至連晉王府的門檻都不敢踏入。
從前熱鬧非凡的晉王府,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後來門可羅雀,朱牆碧瓦仍在,只是換了寂寥光景。
那個時候的他,對於外界的議論,格外敏感。
連帶著對沈風斕的傲,也有了誤解。
昭陽宮那日,她咬牙堅持到昏迷前那一刻,看到他的身影,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罵他。
淫賊。
那一刻他有些氣惱,匆忙趕來救她,沒想到她這般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