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魁,”軒轅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後日,本王要在風波亭請太子殿下飲酒。”
他的話語聽似隨意,元魁卻知道,這是下一步行動的訊號。
他欣喜地轉身,拱手領命,“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與此同時,定國公府西北角門上的管事家僕打量著門外的女子。
她穿著一身尋常百姓的粗布麻衣,罩了一件極寬松的披風,兜帽垂下來遮住了她半張臉。
——這顯然是避人耳目而來的。
她聲音顯得十分急切,“這位大叔行行好,我找定國公有要緊事。”
瞧這女子裝扮也不是什麼貴重人物,頂多是個丫鬟,能有什麼要緊事?
那管事的家僕不以為意,便要掩上門。
“大叔,你瞧瞧這玉玦,你識得嗎?”
柳煙從懷裡掏出那塊翡翠玉玦,趕上前去湊到那家僕的眼前揮了幾下,生怕他眼花瞧不清楚。
他關門的手,忽然就停了下來。
“你是……”他眸子眯起,再度打量柳煙,“表小姐的丫鬟?”
他只說表小姐,沒有稱名道姓,若柳煙真是沈風斕的人,一定能對上話來。
果然,柳煙重重地點頭,喜道:“是,我們二小姐派我來見二舅老爺。”
……
定國公府的外書房燈火通明,柳煙站在地下躬身答話,陳徐行夫婦坐在上首,面帶焦慮。
家僕帶著柳煙進來的時候,陳徐行正在燈下讀書。
見到那塊玉玦,他便命人到內院請夫人陶氏出來,好辨認真偽。
他一貫不在這些穿戴的物品上留心,雖覺熟悉也不敢斷定,這種事還是得問陶氏。
陶氏只一眼便確定了,這塊玉玦就是沈風斕之物。
當年陳徐行從嶺南被調回京中,當地的同僚送給他的一塊珍品翡翠原石。
誰想他回京正好趕上外甥女的周歲,便將玉石製成了一隻別致的玉玦作為賀禮。
餘料雕刻成了一隻貔貅扳指,就給了當時才三歲的陳執軾,陳徐行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