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熊熊燃燒了三天三夜。
宋七叼著狗尾巴草,抱臂站在火岸旁抖著腿。
看似一身輕鬆,活脫脫的樂天派,然而眼中的陰鬱已經到達了極點。
金髮尖耳的少年平靜走來,站在宋七身側,眼圈微紅,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姐姐。”
宋七沒有回頭,依舊望著火海:“你發洩好了嗎?”
希爾艾唯深癟了癟嘴,沒有出聲,他怕一出聲就會哭出來,在姐姐面前丟了臉。
宋七嘆口氣,身子未動只是抬起手,將少年的頭摁在自己肩上:“想哭就哭。”
希爾艾唯深要比宋七高一個頭,這樣被摁著,腰要躬下一點點,雖然姿勢不太舒服,可姐姐的肩膀,卻叫他無比心安。
希爾艾唯深依靠著宋七,小小聲的哭泣著,絮絮叨叨了半天。
說那天見到的母親,和自己記憶裡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他的母親,就是這樣溫柔和藹慈祥的,可惜他三歲之後,便再也沒見過母親了。
母親給他講了很多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說起來的時候,笑眼彎彎,似乎哪怕只是一件穿錯鞋子的小事,在母親的眼裡都無比重要。
可惜,他們並沒有說多久,母親就徹底消散了。
就連父親之前想念母親,回來觸控那石墩子的事情,也不會再發生了。
因為石墩子裡,已經徹底沒了母親的氣息。
小深深越說哭的越厲害。
宋七沒有低頭看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雖然她表面大大咧咧的,可宋七一直都懂。
以前是因為,這蠻荒大陸的規則,迫害了無數人。
現在規則好不容易轉變了,卻還有個雲門輝,他甚至想拉整個蠻荒大陸下水。
身邊小深深一個都哭得令人傷心,而這場戰爭又死去了多少人?
又會有多少家屬,像小深深一樣?
在深夜寂靜的時候,想著再也看不到的臉,淚流滿面。
宋七抬眼,眸光穿過火海,直視雲景深營帳頂上的旗子。
她覺得郝時運說錯了。
什麼反派發言,根本就不存在。
她就是要讓那枚旗子,變成異世宗的宗旗。
地球。
所有人都在同一片美好的家園,而不是叫雲家人獨自稱霸,為所欲為。
下一刻,宋七手中突然出現一把盜版萬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