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回答的?”衛縣令語氣中的急切已經要噴薄而出了。
“我說,我們谷陽的老百姓,這幾年能吃飽穿暖了,民風也日漸淳樸,這主要是縣令教化的好,別的話我也不會講,就講了堂尊您平時總是宣傳要孝順老人,對忤逆的人,捉到縣衙,吊起來打,老百姓都服氣著呢。”
“然後呢?”衛縣令的臉上,寫滿了焦躁。
“然後他們就問我,你們縣令姓什麼?我說姓衛。”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談別的事了。”
衛縣令頓時如釋重負,神情放鬆了下來,臉上的笑都快堆到一起了,對著王阿奴說:“王神醫啊,王神醫,你可不僅只是個神醫。”
又閒扯了一會閒篇,衛縣令心滿意足的走了。
王阿奴對他講的這些話,也的確是真話。
因為這個衛縣令,除了整天在全縣宣傳要孝順,其他事情好像都不願意做。
王阿奴想好好歇歇,但是街坊鄰居們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衛縣令才沒走出多遠,左鄰右舍紛紛的擁了進來,圍著王阿奴問東問西,話題主要集中在幾個方面。
一是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一頓飯是不是真的吃幾十個菜?衣服是不是一天要換上好幾套?
二是皇宮的用品,包括不限於床、桌椅、碗筷、馬桶,是不是都是金子做的?
三是宮裡的那些太監,有沒有老婆?
四是那些宮女漂不漂亮?她們不結婚的話,歲數大了可咋辦?
五是皇帝是不是每天都有不同的皇后陪睡?
這些問題,王阿奴有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的根本就不能回答,但都是街坊鄰居,只能挑些無關緊要的說上一通。
直到第三天,才稍微好一些,沒人來了。
下午的時候,周秀蓉過來了。
王阿奴突然發現,自己在京城的時候,經常會想到她,雖然和她,也只是見過兩次面而已,第一次還沒有什麼印象。
看到王阿奴盯著自己看,周秀蓉的臉,突然就紅了。
“王相公,聽姑姑說,你是一個人在京城裡過年,是不是挺冷清的?”這是她見面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她和王阿奴認識以來,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