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韓掌櫃對這個情況並不太介意,以為只不過是天氣忽冷忽熱的原因,吹了寒風受了涼而已。
誰想到,沒幾天的功夫,類似症狀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病患,開始的症狀都是拉肚子,然後開始嘔吐,再過幾天,就是不停的拉血,然後人就躺床上下不來了。
按照韓掌櫃開的方子,藥店白天和夜裡連班轉,師孃、翠花和吳儈都過來幫忙煎藥。
但是病患喝下去後,不僅沒看到明顯效果,有的反而更嚴重了。
沒幾天,街面上陸續開始死人了。
先是老年人,然後青壯年也有了,白事上的嗩吶吹個不停,滿大街都是哭聲。
後來嗩吶也沒人吹了,因為吹嗩吶的也染上了,在家拉肚子拉到起不來。
連師父家那個體壯如牛的大女婿也染上了,拉的都脫了相,好在人還在,沒死。
面對這樣的情況,縣令有點慌,趕緊讓衙役把所有的醫師,包括那些擺攤治跌打損傷和賣狗皮膏藥的,有一個算一個,通通叫到縣衙,商量對策。
此刻的縣衙,如同菜市場一般,各路醫師平時就是競爭關係,誰也不服誰。
此刻更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議論紛紛。
但有一點,大家意見是一致的:這是一場此前沒見過的瘟疫。
縣令問:有沒有立時就能見效的良藥?
嘈雜的大堂立刻安靜了下來,半天也沒有人講一句話。
“到底有?還是沒有?剛才你們不是嘰嘰咋咋很能說嘛”,縣令的語氣,已經開始尖銳。
還是沒有人說話。
“都給我滾回去,一天之內各自拿出新方子來,如果沒效果,有招牌的,給你們拆了,沒招牌的就滾,以後通通不許在谷陽這塊地界上行醫了。”
傍晚時分,韓掌櫃唉聲嘆氣的回到店裡。
看到王阿奴,他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回來了?”
便再也沒有心情問長問短了。
爬到櫃子上,翻出一本書,對照方子,把幾種藥材拿出來,看了又看,聞了又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