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的饅頭,已經吃了七個,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狀態正常的時候,他還能吃的更多。
王阿奴心想,你幸虧沒投胎在窮苦人家,否則光你一個人吃的,家裡都養不起。
吃過晚飯,阿貴指著牆角的一張床說:“今晚你就睡在那。”
從師父家出來到現在,差不多五個月了,這還是王阿奴第一次在床上睡覺。
剛開始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甚至有點不習慣。
比起之前的風餐露宿,這一夜,王阿奴睡的很香。
但是除了他,屋子裡的其他年輕人,沒有一個是從晚上睡到天亮的,包括剛剛從京城回來的阿貴。
因為每隔一兩個時辰,他們就要分班到院子裡巡邏。
第二天清晨,王阿奴起床後,準備向主人辭別。
“稍微等一下,馬上早飯就好了,吃過再走”。阿貴叫住了他。
王阿奴想了一下,倒也沒過分客氣,畢竟出了這個門,今天能不能再混到一頓飽飯吃,還是件是說不準的事。
但是早上只吃了兩個饅頭,因為實實在在是飽了。
阿貴可能看出了他的窘迫,從盆子裡拿了兩個饅頭塞給了他:“帶著,路上餓的時候吃。”
王阿奴也沒拒絕。
他向屋子裡的其他人行了個禮,然後背起了藥箱,在阿貴的帶領下,走出了廂房。
昨天的中年男子,剛好站在院子裡打拳,王阿奴走到他的跟前,彎腰作楫。
這個感謝是真誠的,人家和自己素昧平生,不僅管自己吃了兩頓飯,昨晚還管了自己住。
那個中年男人看到他要走,也沒說話,只是順便回了個禮。
王阿奴慢慢往後,退到門口,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老年人的聲音:“少年人,請留步。”
伴隨著聲音,王阿奴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廂房的幾個年輕人聽到老人的聲音,立刻齊刷刷從房裡竄了出來,迅速就站住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王阿奴圍在中間。
很久之後,王阿奴才知道,那叫戒護陣型。
看到這樣的場景,王阿奴心裡一陣發毛,心想:自己就是在這睡了一晚,吃了五個饅頭,加上阿貴剛才塞給自己的兩個,一共就七個饅頭,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