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五蛋,就是這個莊子的,我爹原來是給張財主家做長工的,死了好幾年了,我媽是張財主家的傭人。”
王阿奴剛準備和他說些什麼,這個叫李五蛋的小男孩,拔腳就跑了,過了一會,他又回來了,端著一個髒兮兮的碗,裡面裝了水。
“趕緊喝點水,我看你的嘴巴,都乾的起皮了”,他一邊說一邊把碗端到王阿奴的嘴邊。
王阿奴向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咕咚咕咚”把這碗水喝了。
這是張家莊第一個主動和自己說話的人,王阿奴用懇求的語氣和他說道:“李五蛋,你能不能去前面的王家莊,給我報個信?”
“我可不敢去。”
王阿奴還想再說說,話還沒有說出口,李五蛋卻搶先說話了:“不和你多說了,我要走了,假如被張富貴那狗東西知道我和你說話,他心情不好的話,會給我上家法的,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說完,這個叫李五蛋的小孩就拿著那個破碗,趕緊溜了。
王阿奴心想,落在這個地方,既然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又何必哼哼唧唧讓人笑話。
想到這裡,他把本來耷拉著的腦袋用力的伸伸直。
沒過一會,李五蛋被送了回來,張富貴的一個狗腿子,就是昨天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的那個人,則跟在他後面。
李五蛋左邊的臉頰明顯腫了起來,上面還有鮮紅的五個指印,看來是被抽了耳光,而且這個耳光還不輕。
走到王阿奴跟前的時候,李五蛋停了下來。
“跪下”,那個狗腿子一腳把李五蛋踹倒:“你他麼的吃家飯拉野屎,胳膊肘竟然向著外人拐,就在這陪跪。”
別看李五蛋歲數不大,皮實倒是真皮實,他跪在那,剛好和王阿奴面對面,半邊臉都腫的不像樣子,左眼已經眯成一條縫了,等張富貴的狗腿子走了之後,他竟然還抬起頭,用右眼朝著王阿奴擠眉弄眼。
這付嬉皮笑臉的樣子,看來這樣的挨罰,對他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阿奴怕他再捱打,也就沒主動再和他說話。
咬牙等到太陽昇起,張富貴在昨天那幾個狗腿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張富貴上來,先是對著李五蛋踹了一腳,罵道:“滾吧,你個小畜生”。
張五蛋被踹倒在地後,連哼都沒哼一聲,立馬爬起來,一溜煙的跑沒了蹤影。
“懷當,你去看看,王家莊那個小畜生還有氣沒?”張富貴指著剛才送李五蛋過來的那個人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