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直起身子看向時硯,那雙漂亮的眼眸裡不再是陰鬱和偏執,而是充滿了關切的光芒。
“因為我瞭解飛哥的為人,他是不可能讓你就這樣贏走獎金的。”
白曦不能直接說,她知道他的賽車被人動了手腳,只能委婉地暗示他道。
“茨威格說過,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不過是一場賽車而已,憑什麼就能幫你還清數百萬的債務?除非搭上你自己啊!”
白曦覺得,她已經暗示得夠清楚了。
要是時硯還不能反應過來,那她就只能提醒他注意安全,走之前檢查一下賽車有沒有問題了。
時硯清冽的眼眸微凝,旋即陷入了沉思。
他和飛哥的約定是,如果他贏了,那麼除了能獲得參賽獎金,還可以得到飛哥賭車所贏的10的錢。
如果他輸了,死了,生死狀已籤,與飛哥無關。
如果他輸了,但是沒死,那麼他就要成為飛哥的手下,去夜色當頭牌,賣身賺錢還債。
如果他死了,自然也就沒有價值了。
可如果他這場比賽註定會輸,那麼飛哥就會白得一個他。
呵,他真是好學生當太久了,竟然會相信一個社團頭目的承諾。
這場賽車,無異於是與虎謀皮,他是註定會被老虎吃掉的羊。
又或者說,飛哥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
時硯凝望著白曦,眼神裡透著晦暗不明的情緒,似是厭倦了這個世界,又像是在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好,我可以不參加這場賽車。”
“但是我要為此而付出五十萬的違約金。”
“你不是說,你可以給我一百萬的家教費嗎?”
時硯低頭看著白曦,長睫輕顫,眼底浮光掠影。
“這週六下午之前,你能把這筆錢打給我,我就答應幫你補習功課。”
白曦想了想,點頭答應道。
“好。”
拿到時硯的聯絡方式還有銀行卡賬戶後,白曦一回到家就找白父商量道。
“爸爸。”
白曦眸光微斂,開口問道。
“你能往我的卡上打一百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