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轉過身來，明亮的燈光打在他線條流暢的俊美側臉上，漆黑的眼眸幽冷深邃，透著一股讓白曦覺得陌生的感覺。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我決定加入那個組織。”
“作為......得到你的代價。”
白曦驀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鬱景道。
“阿景，你在說什麼啊？”
鬱景緩步走過來，俯身捏起白曦的下頜，認真而專注地打量著白曦的臉龐，幽深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絕望的自嘲。
“我的確曾經憧憬著，你能夠結束這末世，能把我重新變回人類，讓我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和自己喜歡的人戀愛，結婚......”
“可是，偏偏我喜歡的人是你啊......”
“我知道末世結束之後，伴隨著喪屍的消失，我們這些異能者身上的異能，也會逐漸消失。”
“到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家世平平，甚至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罷了。”
“而你不一樣，你會是結束末世的神，是會被奉為國寶級別的科學家。”
“我有什麼資本，能讓你放棄那麼多優秀的潛在物件，選擇我呢？”
鬱景眼眶一紅，深呼吸了一口氣，抬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白曦道。
“所以，我寧願這末世繼續下去，也不想冒著失去你的風險，結束它。”
白曦從來沒想過，如果末世結束，她和鬱景之間會橫亙著如此大的一條鴻溝。
她連忙握住鬱景的肩膀道：“阿景，你聽我說，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
鬱景黯然一笑，眼眸裡透著無盡的絕望，低醇的嗓音中帶了幾分沙啞。
“可我在乎。”
“我討厭我和你身份上的不般配，只有在這末世裡，你才會選擇我。”
“但即便是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卻也未必是真的喜歡我......”
“或許你喜歡的，只是我能幫你完成那個實驗，研製出高階疫苗和血清罷了......”
“我當初還以為，你是為了幫我變成人類，所以才會冒險去感染喪屍病毒的。”
“可現在看來，那只是因為我是高階喪屍王罷了，換了誰是這個身份，你都一樣會拼盡全力地，把他變回人類的。”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最強的抗體，研究出最高階的血清啊。”
這一刻，望著鬱景充滿愛意卻又無比絕望的眼神，白曦既心疼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