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把本子和鋼筆收起,用眼神示意她們安心,“你們等訊息吧。”
說完人就站起來,周嬸子齊嬸子留他們吃個宵夜再走都不肯。
送人出去後,倆人回裡屋就一陣唏噓,張香香心腸歹毒,逃跑了會躲在哪裡呢,八成是躲在哪個黑暗的家角落,沒準就擱家外頭,這會陰惻惻的盯著她們看呢。
倆人越說越感覺頭皮發炸,楊小娥便安撫,張香香如今露出尾巴了,就算再長本事也躲不過這次追捕,眼下是好好待家裡靜等公安那邊傳來訊息。
十點多那會,滂沱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閃電打雷轟隆一聲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這年代城市還不廣泛用來保護建築物的避雷針,沒會兒電就停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好在周嬸子有備著煤油燈,時間已不早了,楊小娥也沒多待,洗洗便會房屋睡去了。
周嬸子齊嬸子又聊了會兒,時間接近十二點,才雙雙打哈欠互道晚安返回睡去。
只是倆人剛關門脫鞋爬上床,便聽到院牆外邊突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哼哼生,斷斷續續的,越聽越森。
半夜三更,這悽厲的哭喊聲,讓倆人感覺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嚇死個人啊。
院子裡,狗子的尾巴翹的老高,咧著嘴巴盯著院牆外頭,狂吠不止。
周嬸子齊嬸子相約點煤油燈出來瞧,黑漆漆的夜,唯有噼裡啪啦的雨聲,似乎那哭喊聲就是個錯覺。
倆人又返回房屋,準備睡覺那會,院牆外女人哼哼聲又傳來了,這會倆人多了個心眼,先偷偷推開窗戶望出去。
這一望不得了,就看到兩米高的院牆上,有個鬼臉殼風箏耷拉著,這也太嚇人了。
齊嬸子膽子小,頓時渾身打哆嗦,臉色慘白,動也不動的站著,只覺得後脊樑骨流下一股股冷汗。
周嬸子膽子再大,也嚇得打了一個寒顫,臉上唬得改了樣子。
擱市區住這麼久,都沒聽過這種詭異的笑聲,也沒看過哪個往院牆上扔鬼臉風箏,聯想張香香這事,就越認定她就在哪個角落,眼睛像那毒蛇吐信一樣,死死盯著她們呢。
倆人自然不敢出來去看,這一宿同縮一張床上,噩夢一個接一個就沒停止過。
下過雨後的空氣很新鮮,太陽透過雲霞,光芒射向整個院子,鳥兒在香樟樹上嘰嘰喳喳,一切生機勃勃,似乎昨晚的駭人插曲都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