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國答應著,為媳婦周全的考慮感到欣慰,其實提到安裝電話,他就想過給張家也來一部,但沒好意思提,怕媳婦不同意,畢竟爹做了太多對不住媳婦的事兒。
下午時分,周嬸子回來了,見她面色憂愁,精神狀態不太好,楊小娥凝眉問,“嬸子,可是家裡出事了?”
“哎,可不嘛。”
“咋個說?”齊嬸子放下毛線和針擱簸箕筐裡,完了拉椅子湊過來挨著坐,都目光疑惑望著。
周嬸子端白瓷杯喝了口水,再擱桌子上,嘆了口氣說道:“我家老婆婆哦,怕是熬不過這個月了。”
這次回村子,看到老婆婆病怏怏躺在床上,面色蠟黃蠟黃的,講兩句話就咳嗽不停,周嬸子兩口子覺得不應該呀,吃了感冒藥按理說會好,咋個沒點起色呢,於是送去鄉鎮衛生所,結果醫生檢查完了說是肺結核,晚期,讓準備後事。
講完了,周嬸子又是一長串唉聲嘆氣,說老婆婆二十多歲就沒了老倌,獨自一人撫養老倌到成家,這幾個月自己做保姆好不容易改變家裡生活條件,大豬肉都是隔三差五吃,沒想好日子過了幾天人就出事。
楊小娥和齊嬸子擱邊上聽著,都默默不做聲。
周嬸子哀嘆完了,才恍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拉著楊小娥的手神秘兮兮地道:“對了,我擱鄉鎮衛生所看到你大嫂了,誒喲,那臉上的傷喲,可憐了。”
周嬸子邊說邊比劃,“右臉淤青還帶紫色,半隻眼睛都黑了,還腫得老高,嘴角也破了,還以為是摔的呢,結果聽護士說是被老倌給揍的。”
楊小娥皺了皺眉,上回去村裡,就聽說張振江打婆娘被送去村裡郎中秦有財家裡看,這回估計更嚴重,不然也不會被送去鄉鎮衛生所。
周嬸子還沒八卦完,撇嘴咂嘴道:“誒喲,當時我一問,她就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相當傷心,但就是一句也不說,估摸是怕說出去被傳得到處都是,回家又捱揍吧。”
齊嬸子不敢相信地說:“你是說,她大肚子了還挨張振江打嗎?”
“是啊!”
“誒喲,咋個這麼造孽。”齊嬸子馬上同情了,張紅軍也真是的,兒媳婦肚子裡懷著自家香火呢,咋個也不阻止一下兒子的暴力呢。
”哎,也怨不得別人,哪個喊她要嫁給這麼一家人的。“周嬸子看到董玉慧一臉豬頭的樣,心裡也挺同情,但仔細想想這都是作的,愛慕虛榮導致,要不是看上張家萬元戶,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子能嫁給張家傻兒子麼。
房屋傳來娃娃嗚哇嗚哇的哭聲,周嬸子起身走去房屋,怕是肚子又餓了,楊小娥也起身跟上去,齊嬸子則同情地嘆了口氣,完了回簸箕筐裡拿毛線和針繼續幹活。
娃娃尿褲子了,不舒服就用哭聲還傳遞,這一哭旁邊兩個也跟著嗚哇嗚哇個不止,周嬸子抱著一個搖了搖,楊小娥抱著一個給掀衣裳餵奶水,相繼吃飽後,又眯著眼睛呼呼睡去。
周嬸子出去做晚飯了,楊小娥留房屋陪娃娃,等張振國回來後,兩人就孩子乖不乖聊了幾句,完了楊小娥看向他,遲疑的道:“振國,要不你回去看看爹和大哥啥意思,縱然董玉慧再有不對,懷孕還打這不太好,這事傳出去,人家曉得是你這個團長的家屬,那對你名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