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麗挺直腰板走上去，一臉的得意，道：“可不嘛，咋地，大家夥都曉得的事情，你不承認呀？”
朱美麗剛一出現，立刻引起低下員工的騷動。
“她早就看不慣工作室了，我猜是她編排的。”
“我看也是。”
“……”
沒想到這麼多人小聲嘀咕自己是胡說八道，朱美麗臉色鐵青，一肚子怒火悶在胸腔裡，但忍著不發作，暗想，楊小娥你等著，次次來面試都不給錄用，看我今天咋個收拾你！
楊小娥面色平靜，但提高了聲音，“秦嫂子，你這話可要有證據啊。”
趙金芳就站在楊小娥旁邊護著，就擔心她被氣得暈倒傷到娃娃，好在楊小娥情緒都挺穩，這會厲聲懟回去，“是啊，講啥話都要講究有個證據嘛！一來就聽到你嗶嗶，說得好像你親眼看到似得！”
朱美麗雙手掐著腰桿，嘴巴一撇，朝天翻了個白眼，道：“外面都傳你虐待女軍醫，這就是證據，不然，怎麼那麼多人說你呢？”
“那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女軍醫跟你說的？”楊小娥問。
“我……”朱美麗面上的得意笑容僵了下，然後嗓音高八度，當給自己壯膽，“反正你就是虐待女軍醫！你就是個地主！仗勢欺人！”
完了看向三個記者同志，那眼神裡都是巴不得楊小娥立刻被抓走的期望，“記者同志，這種企業你們要好好報道出去，給她搞破産了！她就是個地主！”
女編輯也沒有拐彎抹角，嚴肅地問，“這位嬸子，你是從哪裡聽到這些話的呢？”
“外面都這麼說的呀。”
“你是聽誰說的？”
“反正外面都是這麼說的。”
當真是沒讀過書的人，抓不到重點上去，趙金芳也不氣了，這會捂嘴偷樂，道：“她嬸子，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咋個？人家記者同志問你，你是聽哪個說的。”
咋個聽不懂呢，朱美麗都是故意避開不提，這會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但還是掐著腰桿，回頭兇巴巴地橫了趙金芳眼，“我哪裡知道！”
楊小娥無語地搖頭，看向由於院門開啟而湧進來的十多個村人，其中三四個婆娘在她剛下拖拉機的時候，看到跟朱美麗嘀嘀咕咕，這會直話直說：“那你們呢，是聽哪個說起的？可有見過那位自稱女軍醫的人？”
朱美麗暗地裡給幾個婆娘使眼色，可她們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楊小娥身後的張振國，他眼裡的寒光射得她們涼颼颼。
張家這小兒沒當兵前是個刺頭，村子裡沒人敢惹，當兵之後聽說性子也沒轉變，這不，都跟親爹鬧分家跑來楊家住了。
這萬一惹上了，往後日子就過得擔憂了，何況她們也是次次來工作室面試都被拒之門外，心裡不服氣，才跟朱美麗一起到處傳話的。
這會有個婆娘低著頭，磕磕巴巴地道：“沒……沒有。”
大家心裡都挺沒底的，也不曉得朱美麗能不能絆倒楊小娥，另外還有點期望下次面試能被選上。
見一個人否認，餘下幾個也低著頭，小聲地老老實實交代，“我們，也是聽秦嬸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