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心思倒是比木頭要活泛許多,聽著便湊到祁依斐跟前小聲問道:“那閻己來麼?”
祁依斐翻了個白眼,推搡了對方幾下道:“我剛才打過電話問過了,應該是和深海鮫人有關系,人應該已經死了。”
“能確定麼?”雖然心有預感,但是木頭還是問了一句。
“法證那邊在死者車裡找到一本書《海的女兒》,還有鞋內有一條深海小魚,死者大多青壯年男性,閻己那邊也說了鮫人為女性靠吞噬年輕男子的肉體和靈魂繁殖後代。”祁依斐皺了皺眉接著道,“雖然不能找到直接證據,但是我們現在可以順著這個查一查。你們呢?”
“哦,我們這邊沒有什麼有用線索,失蹤者家屬說沒有任何的不同,只有一點,失蹤者好像近期都有些戀愛跡象。”
“......我們去海邊看看吧!”祁依斐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道,“順便吃點海鮮,比較也是過年!”
說道吃,楚白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三人一路狂奔到海邊,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偌大的鹹蛋黃貼近海岸線緩緩的下墜,將遠海的藍色海水映襯的色彩斑斕,楚白一下車就開始咋咋呼呼的喊叫,還好海邊沒有其他行人,不如祁依斐甚是擔心會不會被人舉報送回精神院。
“你是不是江城市人了,沒見過海啊,帶你來看風景啊,感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祁依斐揉了揉耳朵沒好氣道。
“遵命,長、官!”
黃昏下,三人漫步在沙灘上,不似看風景,只顧著低著頭在地上不斷尋摸著什麼。不知什麼時候趕來的閻己站在斜斜的海岸防線上,垂眸看過去,海風將祁依斐的黑色大衣衣擺吹起,那人背對著她半揚起頭看向遠處深海。橙色的陽光中,閻己不自覺的放柔了視線,等人即將轉過頭來時,迅速張開垂在身側的右手將地上幹巴巴粘著的紙巾收走,閃身不見。
“我好想看見我家閻己了!”
“老大,請在單身狗面前控制住你躍躍欲試的春心!”
☆、鮫人二)
祁依斐無意的叨咕了這麼一句,惹的楚白連番調侃,眼瞅著在海邊一無進展,祁依斐當機立斷的將兩人拽上車,十分聰明的用美食政策堵住楚白出口就堵的破嘴。
離海邊不遠處設有一條夜市小街,平時此刻也算的上時人山人海,現下年節,唯一僅剩的一家還在營業中的門店也在這季節有搖搖欲墜的危險。海鮮店門面不大,屋內都是些廚房用具,門庭的大塊空地上滿滿當當的排滿白色塑膠桌椅,座位空空蕩蕩,是不是被海風吹過偏移了正確的位置。老闆娘靠坐在門口的裡側抬眼看著鑲裝在天花板上的懸掛電視,聽著幾聲車響便將頭偏了出去,放在門口走廊上的海鮮産品也想是預感到吃貨饕餮的到來,在剛剛沒過身子的水中蹦躂了兩下便無聲無息了。
“哎吆,幾位吃海鮮麼?我們這裡的海鮮可是剛剛從海裡撈出來的,各個新鮮的不得了。”現下社會生意著實難做,祁依斐等人還未將車停穩,老闆娘便一路小跑過來,尖利著嗓音靠在車門邊說道。頭往車內看看,眼神便鎖定在了祁依斐身上,瞬間拿出對待人民幣的熱情開口道,“老闆,我家的海鮮可是童叟無欺,現在過年才人少,平時可是很難有位子的哦。快進來吧!”
祁依斐倒是沒想在去溜達尋找飯店,但是老闆娘這幅勾欄倌館的待客之道著實讓他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推搡了兩下身旁的楚白和老闆娘招呼了聲便自行找了個靠海的位子坐下。
楚白是個好不客氣的人,一番挑揀下來,點了一桌子的海鮮美食,老闆娘笑得見眉不見眼。回到座位上,燙了燙坐上的三個餐具一邊小聲對祁依斐道:“老大,我們這裡的海還哪有海鮮?又也不敢吃好麼!一看就是市場批發的,蛤蜊不是死了就是指甲蓋大小。”
“那等一下你別吃。”祁依斐翻了個白眼道。
“那可不行,這是我過年還加班的年節報酬!”
剛好找不到話懟的祁依斐瞬間來了精神,以打擊報複為中心涼涼道:“誰讓你休息了,你一休息就出事兒!”
“......老大,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了!”
海邊的海鮮店不管海鮮是海中打撈還是人工飼養,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快。大部分吃食都是用白水煮過一遭或者蒸一下便就能端上桌子,上手簡單易操作,還帶著個特色小口號“我們這兒主打就是原汁原味”!祁依斐等人屁股還沒坐熱,楚白點的幾道帶殼海鮮便就被老闆娘端上了桌子。
“老闆,你們要不要來幾瓶啤酒?”老闆娘熱情的推銷,許是也想到這時的天氣,補救說道,“雖然現在天氣涼,但是啤酒海鮮是享受不是!”
“不用了,我們等會要開車。”祁依斐率先拒絕了,想了想問道,“老闆,過年你們怎麼沒回家啊?”
“我們老家遠的很,而且幾個還在也在上學,我們反正也是閑著不如開著店也能有幾個錢。”老闆娘說道孩子,眉眼瞬間溫柔了許多,拉近了和祁依斐的距離說道,“我家大兒子可是大學生,名牌大學!我們這一輩子就為了幾個孩子考慮,我吧......”
楚白向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祁依斐將老闆娘絮絮叨叨的話聽完,時不時還給個不錯的回複,瞥了眼木頭低頭開始撥不沾一點油鹽的人工小蛤蜊。
“你和老闆有福氣,孩子各個成績都好!”祁依斐順著將話題帶過,“這個季節海邊做生意也挺辛苦的。”
“可不是麼!年前倒是有幾個小年輕來,年後有幾個警察過來問溺水案,惹的我們名聲都不好了.....”老闆娘說著有些訕訕的笑了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