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堯?不知道,我們這邊算輪班,一個小時一換,你去外面看看吧,他喜歡往外跑。”小青年的說話的聲音有些女氣,激得祁依斐全身起雞皮疙瘩,連忙道謝著離開了。
祁依斐走後,場雜領頭的小青年又掏出手機,手指飛快的給一串號碼編輯著簡訊。
“您帶來的警察再找範堯。”
祁依斐順著領頭小青年的話穿著外套來到電梯口,處於自己的直覺他感覺範堯出事了。
祁依斐在寫字樓下轉悠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範堯的身影,詢問了一樓的保安,並沒有身形矮小臃腫的三十多歲男子下樓的資訊。轉身沖到電梯裡。
外面除了樓下,還有天臺。
寫字樓內的電梯直到87層,祁依斐除了電梯邁著步子飛奔到天臺。此刻的範堯正光著腳站在天臺的防護欄邊緣眺望著遠方,或許是祁依斐推開天臺鐵門的聲音過大驚擾了此刻的寧靜,原本同範堯一起站在天臺上的黑色小野貓“嗚”一聲炸起了全身的毛,森冷著一雙綠色的貓眼偏著身子看了過來。
“範堯!”祁依斐被黑貓看的一激靈倒是瞬間冷靜下來,隔著好幾米的距離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對方依舊背對著,風將範堯清冷的聲音帶到祁依斐耳邊:“你相信麼,這個世界有神?”
說完範堯上身向前仰去,雙腳也偏離了地面。祁依斐奮力向前一躍拽住對方的一隻腳踝掛在天臺的邊緣。
這裡是88樓,江城市第四高樓的天臺。
“範......我......”祁依斐明顯感覺自己的左手胳膊已經因為這該死的地心引力而脫臼,而抓住天臺欄杆的右手手指也基本告別伸縮功能了。巨大的疼痛感和下墜感讓祁依斐臉部眼球開始充血,平時胡侃亂扯的嘴也變成血紫色哆哆嗦嗦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範堯依舊保持著頭朝下下墜的姿勢,像一個毫無感知的玩偶,一動不動的被祁依斐抓著腳踝保持在那裡。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祁依斐漸漸開始有暈眩的感覺,他很清楚,他堅持不了三分鐘了。
不放手,一起死;放手,範堯死。
“顧途......顧......”祁依斐抱著最後的一絲信念拼著全身的勁撕喊出來,只是對於他認為的撕喊卻小的被風一吹就散。最終在暈倒的最後一刻松開了左手。
範堯像只自由的飛鳥從高樓上墜落下來,落地的那一刻鮮血與腦漿四濺,細小的雙眼睜到從未有過的大小,眼眸中彷彿是那樣的疑惑。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麼?那麼為什麼敬愛的神明,您卻不曾垂憐過我們這種無名之士呢
“祁依斐好像出事了?”閻己站在喜堂的邊角側臉對陸青竹說道。
“你感覺到了什麼麼?你在他身上施了妖術?”
“沒有,就是感覺。我喜歡我和他是相等的,我不想時刻淩駕與他,我們只是種族不同,所以精通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現在不能回去,要不然先聯系一下途途吧。”陸青竹將眼光投向穿著古式喜服的一對新人,輕聲問道。
“恩。”
等祁依斐在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白色的病房裡,他有一瞬間的蒙圈。雙手和胸腔的疼痛感讓記憶迅速回籠,愧疚奔湧而至蓋過了一切疼痛,他想支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深深地無力感讓計劃破碎,就像範堯支離的身體一樣。
“醒了?”顧途躺在隔壁的床上開口道,“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你聽到我叫你來的麼?”祁依斐預料到範堯的結局,並沒有過問,只是說話的語氣悶悶地夾雜著一絲責怪。
神仙、妖怪不都是瞬間轉移無所不能的麼?
“沒有,我阿母給我打電話問你在哪裡。”顧途平靜的說著,“我還沒有告訴她,她暫時不會回來。”
“她知道我出事了?”祁依斐苛責的問出聲。
“沒有,但是可能是突入而來的擔心。”顧途說完等了一會祁依斐也沒有說話,已改之前無甚感情的口氣,真正涼聲道,“突如其來只是因為心裡有你,和是人是妖並無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