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表面的銅鏽簌簌剝落,露出內裡暗紅的血漬。
蕭鷙邢忽然咬住他耳尖:”寶貝兒,手訣又錯了。”
溫熱的掌心覆上他結印的手,”教你修煉就總偷懶...”
酒意未消的虎耳少年手一抖,貔貅腹部突然裂開道縫隙。
蕭鷙邢就著這個姿勢將人圈進懷中,胸膛緊貼他後背:”聖君可知,柳家初代家主在這法器裡藏了什麼?”
溫斯然尾巴煩躁地拍碎池邊茶幾:”管他藏...”話音戛然而止。
貔貅空洞的眼眶裡滾出顆鮫珠,映出百年前的畫面。
漫天雷暴中,少年模樣的蕭鷙邢渾身是血地抱著只奄奄一息的白虎,指尖續命的精血已經趨近幹枯。
”這是...!”溫斯然絨耳陡然僵直。
蕭鷙邢趁機抽走他三成妖力注入鮫珠,幻象頃刻消散:”聖君看錯了。”
他抽取鮫珠內靈氣灌入溫斯然丹田,”不過是柳家先祖的執念。”
倒是難得的千年鮫珠,內含充沛的靈氣,於小然填補本源比香火願力更滋補。
柳家先祖將此等重寶封存在貔貅中,未必沒有藉此更進一步的心思。
可惜柳家再無後人繼承道法天賦,平白讓他們撿了個便宜。
溫斯然轉身揪住他領帶:”蕭鷙邢你當本尊...”質問被渡過來的竹葉青堵回喉間。
蕭鷙邢就著交纏的酒香低語:”聖君若真好奇,不如把百年前我送你的定情鎖找回來?”
鮫珠破幻的能力果然不俗,竟把小然早年昏迷後的畫面重新呈現。
銀白長發驟然散開,纏繞在兩人周身,溫斯然喃喃:”不過是把破項圈,本尊怎知是你親手煉制..”
當年這人躲在煉器室七日未曾出現,他氣惱之下就給扔了..
話音未盡卻被按入池中,蕭鷙邢慢條斯理地解著袖釦:”煉化還剩最後一步——”
他勾起那尊煞氣未散的貔貅,”聖君是要它化靈,還是直接吸收?”
有了鮫珠,這貔貅的香火願力倒是顯得不值一提了。
既已開靈智,留著給小然做個玩具,倒也配得上他的身份。
溫斯然尾尖捲住青銅貔貅,周身黑金紋路驟然亮如白晝:”既是本尊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