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回首,琉璃瞳中映出蕭鷙邢狼狽的模樣。
它緩步走近,爪下金焰隨步伐搖曳,在青磚上烙下朵朵金蓮。
蕭鷙邢張開雙臂,任由它用濕潤的鼻尖輕蹭自己掌心:”小然...”
他啞聲喚道,指尖觸到它耳後那道舊傷,百年前的記憶瞬間擊潰心神。
舊時,他因遲遲無法引氣入體,而淪為別派笑柄。
他不堪嘲諷,獨自前往別派細作約他賭鬥的地方,中了對方埋伏。
最後卻累得他的寶貝身負重傷,留下一道無法磨滅的印記。
他撫上那處凹陷的疤痕,心中如針紮般刺痛。
溫斯然耳尖顫抖著後折,突然想起百年前被劍氣貫穿那夜。
少年染血的指尖也是這樣抵在傷口,護著氣若遊絲的它,任由殘存的劍氣貫穿胸膛。
”小祖宗,別嚇我...”此刻的輕哄與當年重疊,尾音卻浸滿遲來的哽咽。
當年那個被譏為”廢物”的青年早該湮滅在風雪裡,唯有掌心這道傷痕鮮活如初,隨著呼吸頻率刺痛心髒。
溫斯然昂首蹭過他發顫的腕骨,舌尖捲走一滴墜落的鹹澀,如同往昔舔舐他劍傷滲出的血珠。
”百年前敢替本尊擋劍,如今倒學會拘著我了!”
虎尾重重拍打他手腕,紅瞳燃起星火,”蕭鷙邢,你這雙標的毛病何時能改?”
蕭鷙邢握住那截在頸間遊走的尾巴,喉結擦過灼燒的鱗紋:”留著才好。”
他引著爪尖按向心口:”否則某隻小貓賴賬跑了,我找誰討債去?”
金色靈力突然順著相連處湧動,將一人一虎籠罩在金蓮結界裡。
”放肆!”溫斯然尾尖金紋瞬間明亮,一爪拍碎簷角睚眥獸雕,”本尊掌西方殺伐!你才是貓,你全家都是貓!”
暴漲的妖力絞殺窺視者的瞬間,焦黑瓦片中顯露出半枚楚家夔紋玉珏。
四周火光熊熊燃起,周圍古老的建築層層坍塌,唯餘束縛在原地的鬼物們瑟瑟發抖。
“謹遵聖君法旨。”蕭鷙邢喉結滾動,強行壓下嘴角的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