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沒關,車廂裡的溫度與外面無差。續晝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啟空調,只是沉默地握住方向盤,手背上隱隱暴起青筋。
他像個冰涼冷酷的雕塑,渾身上下冒著寒氣,眼神也晦暗不明。
“嗡嗡——”
座位忽的震了一下。
這動靜微不足道,不知過了多久,續晝才漠然地拿起手機。
是一封郵件。
原以為是公司的事情,續晝本想回家處理,點開卻發現一段音訊。
再一看發件人,已經注銷了。
續晝蹙了蹙眉。
這又是哪個家族的惡作劇吧。
這種音訊無非就是用來威脅他和續家,續晝卻還是點開,想聽聽這次那些人又杜撰了什麼事情。
結果開頭就是一陣吵鬧。急促的呼吸、震耳的打鬥聲和難聽的怒罵盡數傳入耳朵。
“咚!”
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陣騷動,傳來窒息的掙紮聲。
被掐住了脖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只有斷斷續續的音節。
“喂,小聾子。”有人開了口。
續晝垂下眼,表情出現裂縫。
那人還在繼續:“我警告你不要多事,那天晚上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通通給老子忘記,爛在肚子裡!”
“什……”聲音都氣若遊絲。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你別他媽裝傻!幾天前的車禍現場,把你看見的全部爛在肚子裡,你要是敢聲張,老子把你舌頭剪了!反正是個聾子,也沒必要說話!”
這話說完,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腳步聲雜亂無章,還有極淺極淺的喘息。
再之後嘈雜聲驀然消失了。音訊結束。
很長一段時間裡,車內也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