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句話，還以為是哪個中年人發出的感慨。周燭星笑了笑，“二十出頭的年紀，不也很年輕嗎。”
陳樾搖了搖頭，“就是特別喜歡他們身上那股幹勁兒，不用去思考一年兩年四年之後的事情，只需要朝著目標大學前進就行了。剛才那兩個小孩兒，我特別喜歡他們身上那種……不服的勁兒。十幾歲的年紀，沒有被生活的重擔壓彎了脊樑，還可以一直保持著積極向上的勁頭，真的很好哇。”
“其實我也有點遺憾。”陳樾側過頭看周燭星，路燈照應他的臉龐，眼神亮亮的，聲音也放輕，“遺憾怎麼沒能早點認識你。”
“我向友之哥要了你上學時候的照片，他說你不愛拍照，留的照片也很少。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我肯定會忍不住偷偷帶著相機天天拍你好多張照片。”陳樾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那些照片裡的周燭星，十幾歲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候，無論是什麼時候，周燭星永遠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就像陳樾曾經覺得的那樣，像一棵松柏，永遠挺拔。
如果早幾年遇到十幾歲的周燭星，陳樾覺得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被對方吸引。
“我也有點遺憾。”周燭星也說道，“沒能認識十幾歲的小月亮。”
“但是我已經很知足了，無論是十七十八歲的你，還是二十二二十五歲的你，我都喜歡。”周燭星笑道，“現在就已經很好了。”
愛了兩輩子的人此刻就在自己身邊，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陳樾眼睫輕顫，迅速上前親了口周燭星的嘴角，笑出了聲，“嗯，這樣就很好。”
離十二點還有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廣場上等待著新年的倒計時。
人實在是太多了，即使陳樾蠻喜歡熱鬧的場所，但看到這麼多的人還是有些發怵。於是兩個人找了個長椅坐下，靜靜等待著零點的到來。
坐著不動比走路更冷，陳樾拿出剛才在沈淮煜攤位上買的暖寶寶，將包裝袋撕開，貼在了周燭星左手袖子上一個，又貼到自己袖子上一個。
“怎麼感覺你不怕冷似的。”陳樾感受著周燭星手掌的溫度，嘀咕道。
周燭星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我天生就是專門為你捂手的騎士。”
“哦。”陳樾憋著笑，“咻”地一下把手從周燭星手裡抽了出來，然後輕輕捂在了對方凍得有些發紅的耳朵上，“那我就是專門為你捂耳朵的。”
周燭星“嗯”了一聲，眼底含笑，側了側頭，輕輕吻了下陳樾的手腕處。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天，廣場上聚集的人群開始騷動。
陳樾看了眼手機，距離十二點還剩兩分鐘。
周燭星先起身，朝陳樾伸出手，嘴角勾起，“寶寶，去看你的跨年禮物吧。”
陳樾有點疑惑，握著周燭星的手起了身。
兩個人往前走了兩步。
“砰”地一聲，陳樾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天空望去。
距離十二點還剩九十秒，空中煙花綻放，絢麗盛大且璀璨。煙花並不是普通的煙花形狀，而是以星星和月亮的形狀在空中綻放，隨即形成四個字母“ove”，最後炸開了七個字——
小月亮，跨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