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陳樾開口，李修喆搶先一步解釋，“陳樾收到過幾次匿名的花，我想想哈……大一你上去表演是不是有人給你送花來著？還有一次，陳樾得了急性腸胃炎，住了兩三天院，那次還有人送花。哦對，還有那次陳樾參加運動會，長跑跑了第一……”
陳樾抿了抿嘴，盯著那個花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前幾次都是一個人送的花，那麼加上這次，一共五次。
究竟是誰會在大學期間默不作聲送了他五次花？又為什麼，不告訴陳樾，他到底是誰呢？
白玫瑰配滿天星，寓意單純而不求回報的愛。
那個人也是這樣想的嗎？
抱著花束，陳樾沒有率先回到家，而是拿著花跑去咖啡館坐了一會兒。
老闆似乎看出他狀態不大對，跑來聊了幾句。
咖啡館的老闆姓喬，顧客都叫他喬哥或是喬老闆。
“怎麼魂不守舍的？”喬老闆端來一小塊芝士蛋糕放在陳樾面前，坐在了陳樾對面。
這個點兒人不算多，喬老闆見陳樾臉色不好，於是打算“關愛”一下小朋友。
明明是自己很愛吃的芝士蛋糕，可陳樾卻提不起食慾。
他嘆了口氣，抿著嘴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喬哥，你說……如果一個人喜歡你，可是又不告訴你，只是在背後默默地做事，有時候對你好，有時候對你壞，這是為什麼呢？”
喬老闆瞧了他一眼，“上次來找你的那位先生？”
陳樾愣了一秒，輕輕“嗯”了一聲。
“你當時去拍照，那位先生他來了之後點了杯黑咖啡，坐在窗邊的位置，後來可能覺得那裡看不到你，所以又出去站在那裡看了會兒。”
喬老闆撚著指尖，想著當時周燭星的表情，“不都說喜歡一個人能從眼神中看出來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你的眼神裡，是有愛的。”
“……可是我從來沒有發現過。”陳樾的語氣有些沮喪。
兩輩子，他竟看不透周燭星對自己的感情。
喬老闆笑了兩聲，“如果世界上都是明晃晃的喜歡，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暗戀呢？再說了，或許不是因為你沒發現，可能是因為……你沒放在心上。”
從咖啡館出來，天已經黑了。冬天的天黑得格外快，陳樾抱著花走在大街上，心裡想著喬老闆的話。
一路上心亂如麻。
他發資訊給周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