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桑竟遙的話,渡奈微笑著,垂眸思索片刻,道:“你不用思考你是誰,但你要準確覺得你是個優秀的孩子,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是我希望你在這裡,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讓我認真去思考一些事,等離開後,你要去做你一切想要做的事。”
“這一段旅途對你我都只有利沒有害,所以也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渡奈站起身來,輕柔和緩的微風輕輕吹動他後腦勺綁成一個小揪揪的發絲,有幾縷發絲被吹動下來,垂在兩鬢邊。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桑竟遙的手:“所以,跟我回家好嗎?”
桑竟遙現在渾身上下幾乎是純白的,也就只有領口處綁著的紅色綢帶是紅色,身上蹬著的小皮鞋都是渡奈費盡心思挑選的白色皮料,但在草叢中跑了這麼一圈,難免會掛上一些綠草。
在握住了桑竟遙的手後,渡奈伸手拍了拍桑竟遙身上掛著的野草,才帶著桑竟遙往自己買下的房屋方向走去。
他可以擁有桑竟遙的時間還剩下最後兩天,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三天都應該帶桑竟遙去做些什麼。
如果就只是讓桑竟遙在家裡陪自己的話,那就太像是囚禁了,渡奈並不想要那樣做。
渡奈拿了朵無害的白花,放到桑竟遙面前,桑竟遙卻遲遲沒有反應。
他看了會桑竟遙的表情,張開嘴,說:“這是送給你的。”
桑竟遙這才慢悠悠拿起那朵白花,轉身往後院跑去。
就是這樣,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沒有明確說是給桑竟遙的,桑竟遙就決定不會伸手去碰,對誰都是一樣。
渡奈想。
只有絕對的讀懂桑竟遙的面部表情,才能判斷出桑竟遙是想要還是不想要,不想要的話,給了桑竟遙,對方也是不感冒的。
渡奈攏了攏自己的風衣,轉頭看向窗外,對翡燎現在的狀況非常瞭解。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就連我也搞不清楚桑竟遙到底是要做什麼了,是要改變這個世界,還是要讓身邊的人生活都變得美好。”
鳶唯子站在民靈事首領辦公室裡面,手裡還拿著近期可以說是最為重要的檔案,他面前坐著月馥臨,月馥臨辦公桌上還有一大堆的檔案,“我們完全感知不到桑竟遙的存在,不知道桑竟遙現在去了哪,桑竟遙現在到了哪,所以說,渡奈真的是可以信任的嗎?”
別說渡奈了,月馥臨他都不太信任,就算這些人都是桑竟遙最為信任的人。
月馥臨已經操勞許久,明明才過去幾個小時,他就已經眉頭緊皺,哈欠連天,手裡簽檔案的速度都開始慢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桑竟遙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都是要處理好所有事情的,等桑竟遙回來就可以結束了。”
“桑竟遙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你所說的後者,讓身邊的人生活都變得美好。”
“比起這個世界,他更在意的是我們,這難道不算是好事嗎?換位想一想,桑竟遙在意你啊,這難道還不夠支撐你去幫他處理好所有事件嗎?你看我,都激動得睡不著覺了,你再看看把倪失藍高興的,遊戲機都不玩了。”
他滿嘴跑火車,但鳶唯子卻出奇的被他給哄的安定下來,在原地眉頭皺起來,又鬆懈下來,又皺起來,又鬆懈下來,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他轉身往門口走:“隨你便,反正在三天後到來之前,簽好所有城市活動的許可證,包括責任擔當令,我可不希望桑竟遙一回來就要那裡工作這裡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