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祈往後蛄蛹,婁危就向前,一退一進間,祝聞祈被逼進了角落。
“你等等……”
祝聞祈開始語無倫次,脊背一邊向後弓,手一邊試圖摁住婁危的手臂。
婁危已經認定不上藥好不了,此刻顯得相當固執,幹脆一把抓住祝聞祈雙手,微一用力,就將祝聞祈的雙手鎖在頭頂。
兩人間的距離驟然間拉近,鼻尖與鼻尖之間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對面的清淺呼吸。
婁危注視著他,眼底一片澄澈。
祝聞祈很少和人離得這麼近過,脖頸連帶著臉頰“噌”一下變得通紅,連耳廓邊緣都染上了一層緋紅色。
他竭力往後躲,連疼痛都顧不上了:“你先冷靜一下……”
婁危卻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不由分說就要褪下他的褲子!
草草草草草!
祝聞祈猛地瞪大雙眼,當下也顧不上其他了,一個頭槌砸在了婁危額頭上!
在丟人和丟清白間,祝聞祈選擇了丟人。
頭槌效果極佳,婁危大抵沒想到祝聞祈還能有這麼大的勁兒,連眼神都迷茫了片刻。
趁著婁危還沒反應過來,祝聞祈像魚一樣滑出了婁危的禁錮,“蹭蹭蹭”後撤幾步躲在了床邊,一臉真誠道:“徒兒,你的好意為師心領了,只是為師有難言之隱……實在不便麻煩你替我上藥。”
婁危捂著頭緩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有些過界。
沉默半晌之後,他下了地,將金瘡藥放在了床邊:“師尊若是上不了藥,直接喊我即可。”
說著,朝著門外走去。走之前,還不忘給祝聞祈關上門。
……這種莫名的愧疚到底是從何而來?
雖說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實在很難接受赤裸地接受別人的視線。
但當目光落在桌面上整整齊齊排了一列的金瘡藥,以及自己畫的十幾個寫著婁危名字還沒來得及收的小王八時,祝聞祈還是心虛地挪開目光。
婁危離開後,強烈的痛感再次如同海上潮水般一陣陣襲來,祝聞祈還沒得及想好要不要隨便編個理由找婁危解釋一下,就被病魔打倒在床上。
之後意識浮浮沉沉,祝聞祈身上又開始發燙。
一會兒如墜冰窟,一會兒又宛如身處煉獄,祝聞祈緊緊閉著眼,被吐掉的布團不知道去了哪兒,他只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連傷口再次滲血都顧不上了。
……好痛。
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