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首都的天氣很好,過山車,摩天輪,所有的專案都排著隊,滿是人。
南晴也和喻逐雲走出管理處,在小巷的拐角停下。
“寶貝,”喻逐雲忽然問,“能不能告訴我,剛剛那個男人,對我說了什麼?”
南晴抿唇,沉默了。
他用力地攥著遊園卡,手心被硌得生疼。心底的後悔情緒一波接著一波地湧上來。
過了好半晌,他才擠出一個稍微有點勉強的笑容,低下頭打字:
【沒有說什麼,他說你跟那個女孩根本沒關系,幹嘛要幫她出頭……】
“他不是這麼說的吧。”
喻逐雲輕松地打斷了南晴,語氣溫柔:“他是不是說,我是聾子?”
“……”
南晴猛地捏緊了手機,表情有些生氣。
“沒關系,不要生氣,寶貝,”喻逐雲的神色平靜,“某種程度上,他說的並沒有錯。”
“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我的耳朵現在已經治不好了,徹底失聰。帶助聽器也沒有用,唯一能重新‘聽見’聲音的方法,就是去做人工耳蝸。”
南晴沉默了片刻,唇瓣動了動。
有許多話想問,卻又沒有開口。
喻逐雲的眉眼柔和:“我會去做的,真的。”
他一直都很抗拒人工耳蝸,抗拒承認自己已經徹底耳聾。甚至裝成無事發生,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掩耳盜鈴,期盼有一天會有奇跡發生。
老天確實賜給了他一個奇跡。
南晴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南晴擋在他身前,滿眼心疼地為他攔下那些他早已習慣的流言蜚語。
他忽然覺得,那些痛苦,也許微不足道。
“你說過,我的傷口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喻逐雲俯身,有些用力地將南晴抱緊,“我也總是讓你為我承擔了太多”
南晴忽地閉了閉眼,回抱住他。
“但做完人工耳蝸以後也會有很多後遺症,依然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聽清是一方面,”喻逐雲故作輕松地說,“另一方面,我是語後聾,所以暫時說話不受太大的影響,但過幾年,說話也會變的口齒不清,含糊到讓人聽不懂……”
南晴搖搖頭,鼻酸,眼角也濕漉漉的:“沒關系。”
他不介意,一點都不。
真的沒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