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得令人心生驚羨與慚愧。
記憶裡那個穿著燕尾服高高在上的弟弟,簡直在剎那間黯然失色。
喻逐雲的心髒在不住地抽痛,痠麻至極。暗淡無光的視線落在車前未曾取下的那個白色圍脖上。
他突然扯了扯唇角,笑意不及眼底,眼神裡壓抑著瘋狂,猛地將那沾了血的東西取了下來,狠狠地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一步之遙的樂曲優美而動聽,可他只是個必須靠助聽器維持生活的聾子。
南晴這樣的人,漂亮,聰慧,純潔。
與他那個惡心的弟弟不同,恍若瑰麗的珍寶。
他無法狠下心來打碎,卻又無法用那雙沾滿汙泥的手去觸碰。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喻逐雲俯下.身,黑沉冰冷的瞳孔裡沒有一點光,瘋狂地加速機車。他連頭盔也沒有戴,鼻腔很快就充斥著冰冷的空氣,一下又一下,痛如刀割般淌血。
他不傻,也不會再次犯傻。
從此以後,他絕不會靠近南晴,成為撲火的飛蛾。
鋼琴聲停了許久,在最後才和上了小提琴的音。宴會廳中的探戈舞曲完美落幕,四周安靜下來,南晴也重新回到了簡陋的器材室內,緩緩睜開眼睛。
天氣極冷,他的手卻在微微發熱,愛惜地摸了摸琴。當年買琴的時候貪便宜,並沒有花許多錢,這會它已經老化得有些可憐了。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說話,是來收拾器材室的嗎?”
顧嘉禾緊緊皺著眉,收回摁在琴上的手:“是。應該是十四班的人,他是跟喻逐雲一起來的。”
顧宇彬被找麻煩的那一天,她一聽說訊息便匆匆忙忙地趕去了七班,一眼就在人群裡看見了唇角帶著嘲諷笑意的少年。
她雖然對顧宇彬的行為又驚又怒,卻更加恐懼喻逐雲。
少女立刻站起身:“我們趕快走吧,免得他們等下再回來。”
卻沒料到南晴忽地搖搖頭:“沒關系的,喻逐雲是我的朋友。他根本就不像傳聞裡說的那樣糟糕。”
鋼琴不小心被摁出一連串不連貫的泛音。
顧嘉禾震驚道:“你說什麼?”
南晴微微一怔,回過神來。
顧宇彬偷手機被眾人發現的那天,曾尖叫著將黑鍋全部推到他頭上。清者自清,他和喻逐雲都知道這根本只是無稽之談。但旁人可不一定會這樣覺得。
南晴語氣認真:“我上次沒有說清楚。顧宇彬確實是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但我並沒有偷手機,只是幫喻逐雲暫時保管。我曾讓顧宇彬還給人家,但他不願意,喻逐雲才自己去要。”
他垂下眸,呼吸微窒:“我知道這或許會讓媽和你很寒心,可我不會再跟顧宇彬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