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比想象的要難吧?」
他以為聽到結束的話,他的心裡會好受,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突然一般感激之心湧上心頭,使他想把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回報給對方,他自己都被這種想法嚇住了。
「憤怒的時候就把憤怒的情感發洩出來,不過這樣做當然需要一定的勇氣。但需要忍耐的時候抑制自己也並非易事,對不對?」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嘲笑自己還是忠告自己。但不管對與否,契約畢竟是契約,所以他還是壓制住了自己。對方看著波裡斯難堪的神情,反而愉快地笑出來。
「我倒是有一個建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那是什麼?」
他的聲音冷冷的。他告訴自己那只是契約,所以沒必要這樣,但他的情緒卻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控制。
「如果你想去雷米轉一轉,正好我也是。我們要不要同行?」
「……」
這個厚顏無恥的家夥。做了這麼多已經夠了,難道他還想怎麼樣……
但他突然想到了其他。那個家夥只是想跟我同行,也就是說,並不是維持契約關系。契約既然已經結束了,那麼契約規則當然也就不存在了。他只是說以平等的關系同行。
但盡管這樣,他還是並不願意。
「不喜歡。」
「如果被自己的感情左右而不能冷靜地衡量得與失的話,怎麼行呢?我認為你在我旁邊可以學到很多東西,而且還可以教你劍術,還不行嗎?再說很安全。只要我下定決心的事情,決不會違約的。你不覺得你個人單獨行動,你的年紀有點太小嗎?」
盡管聽起來不無好處,波裡斯仍是搖頭。
「雖然你說得很正確,但我還是不想。我先走了。如果再說一句的話,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
「真那樣的話,隨你便吧。可不要後悔啊。」
兩個人就這樣分開了。波裡斯恨不得趕快離開,騎上自己牽著的馬,而且給馬加了加鞭。
起初以為這裡的自然條件和安諾瑪瑞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到了晚上,則完全改變了他的想法。
凜冽的寒風掃蕩著荒原。這裡的風聲最為陌生,風吹拂面龐,和奇瓦契司的風感覺完全不同。和安諾瑪瑞的暖風則根本無法媲美。
而且,如同這強風般惡劣的環境迎接了他。
「小子,把你的東西都乖乖地交出來,然後離開這裡。」
他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山賊?或者想當強盜的商人?或者這一帶的流氓?不管是什麼人,十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地圍住了他。從他們的表情、態度來看,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聽到沒有?快從馬上下來。馬和身上的東西都給我們留下來,然後走人。明白嗎?」
「這家夥,還挺慢的。快點!」
他環視了一下週圍,一共十一個而且都是大人,每個人的身上都佩帶著類似劍的武器,他們都騎在馬上,趾高氣揚。就算他們沒有真正的本領,但一個人抵擋十幾個人確實有點困難。況且對方都是些大人,而自己還是小孩兒,根本就不是對手。
他感覺到有些慌張,相伴著的是鬱悶和挫折感。曾幾何時,就算他們拿著鞭子強迫他也不見得就會屈服於他們。但他知道這樣做只是愚蠢。
「快點給馬加加鞭,就自然會往這邊來了,你呢,一個人悄悄地走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