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慢慢坐直了身體，手中的報紙跟臉上的眼睛一起被放在了桌上：“哎，小姑娘沉不住氣啊！”
故凝月走近了病床，卻沒有在病床前坐下，而是越過病床，靠在了窗邊。
故凝月背後的長髮被悶熱的風吹起，她的聲音卻依舊沒有任何溫度：“畢竟，我只有這一條命，如果這都能沉得住氣，那我大概也不用出嫁了，我應該出家！”
老人被她逗笑了，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看上去莫名有些詭異：“放心，我只告訴了林銳弦一個人，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故凝月對他這句話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老人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她，過許久，方才悠悠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大劫要到了。”
故凝月問：“我的大劫？”
老人淡淡一笑：“小姑娘，你別忘了，每逢午夜十二點，我可以看見某個人的過去跟未來。”
故凝月轉過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驕陽：“現在可還沒到午夜十二點，而且，我也不準備在這裡過夜。”
這個老人本身就很奇怪，除了告訴自己這件事以外，這段時間他不經意告訴自己的資訊，現在串聯起來，好像也在提醒自己。
老人似乎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也沒有在意：“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要害你。我告訴那個小夥子那些資訊，也不過是想幫你一把。不然，你還指望他把自己爺爺的遺物賣給你嗎？”
故凝月冷笑了一聲，這話聽起來倒是想在幫她，但是她原本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並且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林銳弦雖然暫時不會傷害自己，但是誰能知道以後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對林銳弦而言，完全是一個碾壓的狀態吧！
對於一個這樣的存在，暴露自己的身份簡直就是把自己的軟肋直接化成利刃送到了人家手上。
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插在自己的身上。
故凝月看著老人道：“所以，我還得謝謝你？”
老人搖了搖頭，無所謂道：“那倒是不用，只要以後你得了你想要的，就當老頭子做了一件好事了。”
“李爺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故凝月悠悠問：“還有，你從一開始，是不是就盯上我了？”
故凝月懶得在兜圈子，最近似乎這幾個重要的人物都在跟她玩雲裡霧裡的把戲，她真的已經累了。
“小姑娘，說話可要負責。”老人目光悠然：“可是你當時找上我的。”
故凝月想到了之前的場景，一時間有些吃癟。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一切其實早就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