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爸把你的碗踢爛。”她氣鼓鼓地哼了聲，“把你也踢飛。”
又扯了幾句別的話，江鳴就要去睡覺了，時漾依依不捨地道了晚安，剛想掛電話就被江鳴止住，
“我還沒說你呢，淩晨三點還在給我分享影片，能不能早點睡覺？”
“那，那不是忙著寫開題報告嗎……要不是老師斃我這麼多次，我才不熬夜。”
熬夜應該是每個創作者最習慣的事了，深夜是靈感高發期，時漾也不例外，熬的最狠的時候幾乎是晝夜顛倒，她半夜上網沖浪總忍不住給江鳴分享影片，江鳴從來不關心這些影片內容，注意力全在她資訊的時間上，天天催著她早點睡覺。
她每天都說一定一定，其實每天都繼續熬夜，只是不在半夜把影片分享給江鳴了。
“寫作業就不要老刷影片，早點寫完睡覺。”
這幾句話時漾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煩啊天天講。”
“你不是也天天講讓我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嗎？”
時漾盯著t他，半晌才找到反駁方法，“所以你也嫌我煩是不是？”
“……不敢。”
—
五月。
距離兩個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按照原定計劃，時漾這時候應該已經回到東北繼續跟著莫老師學習技巧了，但因為畢設框架始終效果不好，顧贇一直沒有點頭，她的行程一再拖延。
“到底哪裡有問題啊老師，您能不能明示。”時漾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版開題報告了，各種設計她都嘗試了，簡單的，複雜的也都考慮了，每次得到的都是差點意思。
“小羊，別人不明白你怎麼能不明白呢，藝術它是一種感覺，你這個設計稿裡線條運用，技巧選擇都沒有問題，但是感覺不對。”
“那您總得告訴我是哪種感覺吧……”
她一向算是有耐心，但是多次碰壁換誰都會氣餒。
顧贇出了名的對畢設要求高，現在煎熬的也不止時漾一個，她在這兒崩潰之前，上一個同學剛抱著自己的設計圖冊哭著跑出去。
“你最大的優點就是你的靈氣，你喜歡雕塑，你能在裡面傾注你的感情，但是你交上來的這些設計稿，明顯就是敷衍了事，毫無生氣，技巧倒是選擇了不少高難度的，沒有感情，這個雕塑再複雜它也不好看。”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噢。”
時漾再次鎩羽而歸，內心十分挫敗，幸虧這三個月裡江鳴跑著在世界各地比賽，現在也還不在東北，她也沒那麼著急回去，不然她應該也像前面的女生一樣淚灑當場了。
顧澈早在兩個半月前就出國了，據說他們已經組建好了團隊，也拉好了投資商，就等著做好第一個專案打響創業第一槍，商業上的事情時漾不懂，也不關心，只是沈秋餘總喜歡八卦，她才聽了些。
再次揣著失敗的畢設開題從顧贇辦公室出來，時漾立刻掏出手機跟江鳴吐槽，他最近在國外，和國內時差剛好一個白天一個晚上，取消了電話環節，但時漾白天發的資訊他就有空回複了。
江鳴：[哪裡不行啊？感覺已經被斃很多次了]
時漾：[把感覺去掉！！就是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