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上完體育課,葉流卿的臉蛋紅撲撲的,沉煜麟心頭一陣火起,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溫柔地給葉流卿擦臉,葉流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還躲閃了兩下,其他學生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有少數幾個學生,看著沉煜麟的手,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憑什麼他就有資格……
……憑什麼他就可以……就可以……?!
一行人回到班級,葉流卿回到學校十五天,和班裡的同學都相處的“不錯”,而由於沉煜麟的表態和f班對她的接納,也沒有人為難她,校方和老師們本來就對她有愧,更是心疼她,這所學校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將弱肉強食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上面的人欺負下面的人,下面的人欺負再下面的人,只有最底層的那幾個,才會一直被欺負,曾經葉流卿就是這其中的一個,當然,現在不是了。
她沒有記憶,f班的學生和她相處的非常愉快,不管男女,都十分喜歡她,但是他們都忘了,葉流卿的父親,叫葉慶華。
或許因為葉流卿都“失憶”了,葉流卿都不記得了,所以他們更加理所當然的不記得了。
從體育課回來的眾人都癱到自己的座位上,而葉流卿,也是如此,她從自己的抽屜裡翻找了一下,然後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報紙,不由拿了出來,隨便翻了一下,上完體育課的f班同學熱的不行,沉煜麟又去給葉流卿買東西去了,這一時也沒人注意到葉流卿看什麼,也沒人注意到葉流卿越來越蒼白的側臉,而終於涼快下來的何筠瑜,回過頭來,看葉流卿都快將頭埋進報紙裡了,不由問了一句,“卿卿,你再看什麼呢?”
葉流卿沒有回答她。
何筠瑜楞了一下,又問道:“卿卿,你在看什麼啊?”
而這個時候,葉流卿終於理會她了。
她的眼睛從報紙上移開,臉色蒼白的看著何筠瑜,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何筠瑜敏銳地感覺到不對,卻沒有發現到底是什麼不對,她又問了一遍,“卿卿,怎麼了?”
其他幾個人,也看了過來,目光之中有些擔心,七嘴八舌地問著葉流卿。
葉流卿張了張嘴,緩慢地問道:“……葉慶華,是我的父親?”
她的聲音之中,彷彿都帶了泣音,她的眼眸裡,都夾雜著淚珠,周圍的學生,突然一下子就安靜起來,葉慶華,他們都忘記這個名字了。
“……他是自殺的?”
“……因為,猥褻學生?”
“……是嗎?”
“你們不是說,是陶佳逼死了我爸爸嗎?”
“……為什麼、為什麼報紙上說他是猥褻學生自殺的?!”
葉流卿的聲音猛然拔高,淚水在那一瞬間流下,她站了起來,茫然而無措,而整個班級,驟然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發出一點點動靜,葉流卿的頭,機械地左右轉動著,直到對上沉煜麟的眼睛,她張開嘴,緩慢地低泣道:“你告訴我,告訴我真相,好不好?”
“你說過,你不會騙我的。”
她看著他的目光,彷彿在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人心尖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