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子，並不一般，那一天於老爺子的葬禮，他曾與這個女子有過短暫的目光交彙，那目光之中所盛行的諷刺和惡意，讓他觸目驚心，在看見他的時候，於鳳泉還笑了一下，張揚的、熱烈的、孤傲的，
彷彿古代話本中的妖女。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嗎？”詹書鼓足了勇氣一般，問道。
“詹警官這話問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呢？”
她笑了起來，又不屑，又輕蔑，卻偏偏還有幾分調笑的味道，讓詹書的耳根一瞬間就紅了起來，“你明明知道……！”詹書咬牙道，“你……你……於家的這幾個案子，你……”
突然，詹書說不下去了，
對面的女子雖然還在笑著，那是笑的滿不在乎。
就彷彿，這世間沒有她在乎的事情一般。
然後，奪目的鮮血從她的口中緩緩流出，詹書整個人都懵了好幾秒，這才奪步上前，一邊大喊著叫她的名字，一邊拼命地摁手機叫救護車，於鳳泉輕笑著，嘴角的鮮血一直在往外流，襯得她更加光豔奪目，“我知道啊……”
“我知道，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看啊，我果然，要死了呢。”
“鳳泉——！”
詹書幾乎撕心裂肺地喊道，於鳳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其實，也不錯了，不是嗎？
最後的最後，還有一個傻小子，為她哭啊，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呼吸卻一點一點地消散，其實，她不想死的，
但是，她應該死的，
應該的……
最後的畫面，就定格在這裡，
詹書淚流滿面，近乎恍惚地摸上她的眼角，輕輕道：“……原來，你也會流淚啊。”
“卡——！”
黎琰煜高聲喊道，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輕輕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