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對孫母說:“嘿,你個老東西算盤打得倒是精哈?想讓秦薇歌去醫院看孫旭東?你怎麼自己不去啊?哦,是拉不下臉吧,畢竟離婚的時候鬧得那麼難看,後面還去人家秦家鬧事,人家秦家這會兒估計煩你煩得透透得了吧?所以來找我閨女,想著我閨女是小輩不好拒絕你一個長輩的要求,而且秦薇歌看在我家文綺幫過她的份上,也不會拒絕這個請求是吧?”
孫母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文立新真是一點面子沒給她留,直接把她心裡那點小算計全都拆穿了。
她運了運氣,給自己挽尊:“老文,你這就多心了不是。我沒想那麼多,就尋思著文綺跟秦薇歌關系不錯,秦薇歌沒準能聽得進她的話,所以才來麻煩她的。”
文立新:“呵,你還知道你這是麻煩我家文綺啊?既然是麻煩,那你就應該清楚,文綺願意幫你是情分,不願意幫你是本分。你剛才那樣,一言不合就罵我家文綺,是誰給你的勇氣?”
孫母結結巴巴的說:“我……我這也是太、太著急了。”
文綺是小輩,孫母跟她對上還不怕什麼,但文立新不一樣,文立新跟她平輩,她不能站在長輩的立場上壓制文立新。
而且文立新一向是個混不吝的,可不會因為她是女的就讓著她。真要把文立新逼急了,說不定他是真的會動手。
孫母想到這兒,自然就慫了,她漲紅著臉,打著磕巴的對文綺說:“那什麼,文綺,剛才、剛才是大媽我態度不好,你別跟大媽我計較哈。”
“還有那什麼,老文,我家裡邊還有事兒呢,就先回去了哈。”
說完,孫母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文立新看著孫母的背影翻了個大白眼:“真是給她臉了。”
別看孫母剛才好像低頭了,但那算什麼呀,就一句態度不好就完事兒了?連個正經的道歉都沒有?
文立新心裡這叫一個不痛快的,要不是惦記著孫旭東還在病床上躺著,他不好把事情做絕,他高低得把孫母拽回來,讓孫母正正經經的給文綺道個歉。
文立新轉頭,戳了戳文綺的腦門:“你這丫頭也是,剛才孫秀芬那個死老婆子說你,你怎麼不知道還嘴,就站著等著那個老婆子說?”
文綺撓撓臉蛋:“我這不是想著孫旭東,沒好意思回嘴嗎……”
文立新:“孫旭東咋了,孫旭東現在是躺病床上呢,但孫旭東出車禍又不是被你撞得,憑什麼你就得讓著孫秀芬那個老婆子。”
他一邊“哼哼”一邊說:“孫秀芬那個老婆子也真是,孫旭東都這樣了,她還有心思算計別人呢,心眼多得跟篩子一眼,虧得院裡人還說她老實呢,她老實個屁。”
文立新嘀咕了好半天,一直到顏之芳出聲。
“行了,別唸叨了,你念叨的我耳朵的要起繭子了,孫秀芬不講究,咱們以後不搭理她就得了。”
聽到媳婦兒發話了,文立新立馬老實:“哎,行,我不念叨了。”
孫母從文家出來,表情不好的對著文家門口的臺階啐了口吐沫。
文立新的話說的不好聽,但確實一點沒說錯,她之所以不找別人,來找文綺,就是看文綺是小輩,覺得她不會拒絕自己這個長輩。
只是她沒想到,文綺沒有乖乖聽話,而且文立新還那麼恰巧的回來了。
現在沒有文綺給她當說客,找別人吧,院裡其他小輩跟秦薇歌的關系都一般,不一定能勸動秦薇歌,不是小輩的,不一定願意摻和進這件事裡。
別說,孫母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孫母這邊想了又想,雖然不願意拉下臉去找秦薇歌,但想到醫院裡至今還昏迷不醒的孫旭東咬了咬牙,還是往秦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