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谷深吸了一口氣模仿著當時那個人說話的語調:“她們說‘評委是瞎了嗎?連這種小學生的作品都可以獲獎,原來這麼大的比賽都可以塞錢,有錢人就是好啊~’”
“她們還覺得你是個提款機呢,挺開心吧。”鐘谷冷冷的掃了林嘉一眼。
“你又知道她們說你為什麼和我玩嗎?她們說你就是在裝腔作勢,想搞特別,說你其實就是想接近賀燃他們,說你在學校裡也是和每個男生都湊得很近,說你婊說你白蓮。”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連你那個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也說過,她甚至組織過很多次這樣的聚會和她們一起說你呢,驚喜嗎?林嘉。”
“你的朋友對你可真好啊。”
鐘谷心裡真的氣急了,但也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怒氣,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也氣喘籲籲的了。
可是當鐘谷看到林嘉除了有一點意外,就沒有其他表情的時候鐘谷愣住了。
就好像自己才是被蒙在鼓裡的人。
“你怎麼會聽到。”
林嘉是這麼說的。
她沒有反駁,沒有再為她們辯解,而是說:你怎麼會聽到。
錚的一下,鐘谷感覺自己的腦子裡有一根弦繃斷了,她的腦子嗡嗡的,什麼都聽不到了。
是啊,她怎麼會聽到呢,怎麼會……
鐘谷聽到這話的時候心涼了半截,像是跌入冰窖一樣,自嘲的笑了笑,“呵……原來你知道,是我多事了是麼?”
鐘谷平常用眼過度,眼眶經常都很幹澀,風有些大都會疼,但鐘谷會剋制住很少流淚,因為只要眼睛濕潤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的流下眼淚,直到淚腺幹涸才會止住。
此刻鐘谷卻眼圈泛紅,像是被人拿著針紮了一下,眼淚不可控的嘩一下湧了上來,咬了咬牙不想讓眼淚落下,她重重的吐了口氣。
“林嘉你知道我不愛笑的……因為這讓我覺得很累、很累,真的很累,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什麼該笑,什麼時候又該沉默。”
“以前我看到別人都笑了我才知道,噢,原來這個時候該笑了啊,但每當笑過之後我覺得的並不是放鬆,而是心裡像缺了一塊,熱鬧過後的寂靜讓我……讓我覺得我和這個世界更加格格不入。”
“可認識你之後我真的覺得很開心,我現在笑的時候,真的感覺心裡是被填滿的,是你讓我有了這樣的感覺。”
“我們覺得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的世界是鮮花和盛大,我只在我的世界看到了黑,我們不應該有交集的。“
“可是你卻對我這麼好,讓我捨不得放手。”
鐘谷深吸一口氣。
“我……我也想對你好,我曾不止一次慶幸我們能夠遇到,因為你是唯一可以讓我可以真實表達我想法的人。”
“可是現在呢?我現在才發現我好像從來都不瞭解你,我以為你單純以為你是真傻,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以為…以為……”
鐘谷咬著牙,紅著眼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