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在心中淡淡嘆了口氣,神情淡淡的,拿出耳機開始聽歌,然後就靠著椅座看窗外的風景,試圖讓自己分分神。
旁邊的位置坐了個戴著帽子的人,坐下的時候胳膊肘撞了她一下,也沒道歉。
七月七生餘光瞥了一眼,沒怎麼在意,又心不在焉地聽著歌看向窗外。
“……這景色有什麼好看的。”
“……城裡人誒。”
“……東京來的就是時髦……”
直到自己幾乎被指名道姓當著面蛐蛐了,七月七生忍無可忍,扯下一邊耳機,扭頭直接一把扒了旁邊座位上的人的帽子,小腿跪在自己的座位上支起上半身,去抓鄰座的頭發。
特意畫了清冷風的妝容、將臉的優勢完全露出來的白杏色長發少女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睨著金發少年:“你個染發的、不近視還戴眼鏡裝起來了的好意思說我嗎?宮侑,真覺得我脾氣好不會揍你?”
被扒掉偽裝還抓住頭發的金發少年一臉驚慌,開口就是關西腔,一邊喊痛一邊目光躲躲閃閃。
“……什麼嘛,認出來也不打招呼,東京人就是這麼禮貌嗎——又不止我一個人說你就揪著我幹什麼!”
七月七生精準地把手裡的帽子砸到她前排座位上正要躲的少年腦袋上,小聲吐槽:“宮治你也是!我還以為你能靠譜一點,結果也做這種當著面說人壞話的幼稚事!”
前座的少年默默摘了帽子,露出一頭有點亂了的銀發,默默從口袋拿出一個飯團遞給她。
七月七生:“?”
宮治:“我自己做的。”
七月七生欲言又止,懶得吐槽什麼了,接過隨口問了句:“你怎麼還隨身攜帶?”
宮治:“早上做多了沒吃完,打算餓的時候填填肚子。”
被抓著頭發宮侑惱羞成怒插嘴:“你說話前倒是先松開我啊!”
壓根沒用力的七月七生:“……”
她揚了個假笑,張開手,從包裡翻了一片酒精濕巾擦了擦手,這才順手咬了一口飯團。
是最簡單的梅幹飯團,什麼調味都沒加,只有梅幹酸津津的,恰到好處的開胃,還保留了米最原始的稻香味。
七月七生隨口道:“這個米還不錯。”
宮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去年十一月的新米更好吃,可惜我當時沒搶到……”
他話音未落,一旁的宮侑忍無可忍:“兩年不見一點重逢的喜悅都沒有就算了,你們就莫名其妙說這個?!”
“你聲音小點!”
七月七生警告地瞪了眼宮侑,還好後面的人不多,這兩排就他們三個人,然後才沒好氣道:“不然呢?我現在也可以假裝沒認出來你倆,繼續聽我的歌。”
宮侑皺眉:“你語氣怎麼這麼不耐煩?就一點別的話都不想說嗎——我染了頭發你也一點都不驚訝??”
說到染發語氣竟然還有點委屈。
七月七生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先打擾我的還嚷嚷。染頭發又怎麼了,難不成又是為我染得?”
“誰會為你這種兩年不見還一條資訊不發的狠心女人染頭發,”宮侑冷一聲,“別自作多情了,我又不知道你喜歡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