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暮川忽然起身,把其中一隻撥開衣櫃大門想要把自己塞進妻子衣服堆裡的衍生物抽出來,毫不客氣地捏碎扔了出去。
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為數不多的一點在那兩個上門挑釁的家夥出現時已經消耗殆盡,林暮川面沉如水的走出臥室,本體失去了遮掩的耐心,家中四處可見扭曲詭譎的異常覆蓋了原本溫馨精緻的裝潢,他的目光越過那些最誇張、最張揚的,徑自越過流水臺,死死盯上了其中的某一處。
這是必要的行動。
他想。
為了保證我們婚姻的完整,為了我深愛的妻子能一直留在我的身邊,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自己思考鬱郁寡歡,不如幹脆一點,直接解決掉她可能會出軌的物件——
首先,就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總是會在吃飯的時候吸引走妻子注意力的那團爛肉開始。
黏在晏秋身邊的一小根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畏冷一般將自己縮在她的懷裡。
晏秋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袍,她有些抽不開注意力,仍是稱得上興致勃勃地觀察著自己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新奇畫面:當慣性認知中的汙染無法再對她的精神造成侵蝕影響,那麼眼前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就僅僅是一場可以身臨其境的恐怖電影而已。
她是知道的,此時的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大概不是個什麼令人感到安心的樣子:越來越多的東西黏在她的身邊,一同彙聚融合,自己此時看起來大概就像是撕裂開什麼未知之物的腹腔,從一團柔軟鮮活的豔麗血肉裡走出來一樣——
隨意轉開目光對上什麼人,等待她的都是反射性的顫抖和止不住的生理性恐懼,其中還有好幾個扛不住精神壓力,直接沖出去開始嘔吐。
這樣看起來,議員女士的抗壓能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大。
不但抗住了兩次握手,這次更是全程親自陪同,除了臉上的妝容明顯用了更多的心思,阮慈的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她只在看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汙染壓力,降下來了。”阮慈找來的人不是管理局的,戰戰兢兢地和議員回答自己的最新得到的臨時資料包告,議員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回頭看著晏秋時,表情彷彿是母親溺愛孩子一般的無奈:“無論如何,還是請您這期間稍微收斂一些吧,這些年輕人都要嚇哭了。”
“再堅持堅持吧,”晏秋的心態無限趨近於臨近辭職最後一週的普通社畜,心不在焉的敷衍應聲道:“監察官每天都是在過這樣的日子呢。”
阮慈只能搖搖頭,對她來說,好訊息是這位女士看起還有些起碼的人類同理心,壞訊息,有,但不多。
臨近辭職邊緣,人的良心和沒有是一樣的。
“那麼就像之前說好的一樣,您幫我做到這一步,餘下的我來處理就好。”阮慈看了眼時間,在昨天見面之後,這位女士就一直留在這裡配合自己的各種計劃,直到現在才算是可以稍微鬆了口氣的程度。
“接下來還要回管理局嗎?”阮慈問道,直到現在,她才慢半拍的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個兒子等著心上人。
母親身份的道德義務讓她下意識想要對著阮慈說點什麼,然而議員一抬眼,聲音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忍耐一下吧,孩子,沒老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就當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
“我出來很久了,女士。”晏秋提醒說,“再不回家,我丈夫怕是要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