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皇帝坐著玉攆,雖然隔著珠簾看的不真切,可是城門上匆匆一瞥,只見那小皇帝不過是奶娃娃,根本不足為懼。
幾日下來,眾人心知那太傅大人不是個好相與的,幾番暗暗較量,半分討不到好,這回太傅沒有刻意隱瞞,他們自然也打聽的到西南的事正是太傅的手筆。
一路上看太傅鞍前馬後,看著倒不似虛情假意,眾人心疑,不知道小皇帝有何本事能降服這一尊蛟龍。
狩獵伊始,作為東道主的皇上禮尚往來,讓著其他幾隊先行一步,小皇帝才在專職護衛的服侍下騎上馬背。
初坐高頭大馬,小皇帝一顆心顫顫巍巍,大氣也不敢喘,可週圍那麼多雙眼睛,她已無路可退。
太傅等人待皇上準備妥當,整齊劃一的利索翻身上馬,不同於其他人的策馬揚鞭,太傅一直尾隨其後。
可是皇上身邊除了有專人牽著馬韁,還有跟著遞箭的侍衛,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一圈連只羽毛也未見著。
這讓渾水摸魚的小皇帝暗暗欣喜,誰讓她連弓也拉不開,可面上卻裝模作樣的東張西望,太傅盯著前方如臨大敵的小皇帝只覺得好笑。
精瘦的小腿一夾,太傅策馬行至小皇帝身邊突然咧嘴一笑,“皇上有傷在手,打獵就由在下代勞!”
聲音剛落,太傅縱身一躍,竟跳上了小皇帝身後,兩人同騎一馬,太傅揮了揮手,“你們幾人先回去候著吧!”
冬日烈陽下塵土飛揚,太傅肆意大笑,那笑聲震蕩胸腔直擊人心,小皇帝僵直著身子,任那冷風吹過兩頰,愣是動也不敢動。
“下官從不認輸,這麼回去定為他人嗤笑,皇上隨微臣走一趟……”
小皇帝腦袋木木的,陣陣熱氣吹著耳朵,特屬於男子漢的氣味直往鼻底鑽,姣小的身軀孩子似的被高大的男人牢牢困於胸前。
雖然小皇帝刻意繃緊了身子,可是馬背難免顛簸,飛奔間不可避免在身後結實的胸膛上撞來撞去,一下一下,心旌蕩漾。
小皇帝東張西望,不想真見著了活物,“麋鹿在哪兒!快,快!”
男人心猿意馬,小皇帝卻激動的一把抓住了韁繩,不同於男人的滾燙火熱,小皇帝指尖冰涼。
太傅趕忙脫下披風將身前的小皇帝裹的嚴嚴實實,這才從箭筒抽出一支箭,利箭穿過耳畔,似能聽到劃破空氣的聲音,小皇帝豎耳傾聽,只聽到前方傳來隱約聲響。
“抓住了嗎?抓住了嗎?”到底還是個孩子,小皇帝很是興奮,馬背上也顯得躍躍欲試。
“皇上不了解微臣,只要是微臣看中的獵物,從不失手!”太傅劍眉微挑,幽深明亮的黑眸意氣風發,“皇上應該對臣多一點信任!”
太傅此言不假,接下來的一路只要是入眼的獵物,無一例外,而且太傅射獵只抓活的,每次只射中獵物的前腿,讓它們逃脫不了,眼睜睜被他收入囊中。
“這些已經足夠了”,向來殺戮萬千的太傅不急不緩,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總要給其他人留一些活路,不過微臣這次幫了皇上這麼一個大忙,皇上打算怎麼賞賜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