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的一聲驚鴻木響,將關月鳶從屍身火海的幻境中拉了出來。
“長陵,此事是真的嗎?”關月鳶問。
薛岫白搖了搖頭,那一輩的人從來不談論這些,以至於他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
“那王李勾錢四家,確是背了黑鍋,明明忠心護主,卻被那賊人斷了主家的香火,三歲稚童都不放過。只要聖上不死,那賊人妄想即位就毫不成立,那四大家族用自己的一條一條的生命,延續皇權正統,聖上才得以堅持到關將軍與聞丞相護主。”
樓下坐了一批文人,此時鬧哄哄的爭吵:“你所說的史書並無記載,你又如何得知?”
“話說當時的科舉非四大家不入,若不是他們完蛋,豈有我們如今的好光景!”
“說的對!”眾人紛紛應呵。
那人捋了一把胡須開口:“信既有,不信則無,老夫所言,你等切聽後續。”
“那賊人不敵關將軍一箭之危,死於其下,斃後被人鞭屍,掛於長樓以儆效尤,他犯得罪該是千刀萬剮,株連九族的大罪,可竟有一人偷偷將其子藏了起來。”
這一下勾起了許多人的興趣,此時眾人紛紛解開腰間的錢袋,往臺上投擲著銅錢,叫好聲一片。
“那賊人之子被領養入高門,接受正統的教養,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才思敏捷不輸孔孟。”
眾人聽到這裡紛紛鳴不平。
那老者又拍了下驚堂木,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可賊人之子,心懷野心,那是從孃胎中帶的惡毒血液,他背棄養父養母,欺壓子弟,又因為樣貌俊美,勾得那皇家之人,使得高門成為了他的一言堂。養父養母皆得聽他說話,一句不對,便欺壓至極,甚至還說出要廢了他們的豪言!”
眾人得情緒被調動起來,猜測爭論此人是誰,就連關月鳶也用胳膊肘懟了懟薛岫白。
“長陵哥哥你認識的人多,可知道他是誰?”
“我……不知。”薛岫白眉頭緊皺,他隱約覺得這人事跡熟悉,但又拿不準是誰。
難不成是邢鶴眠那廝?
但也不對,他不是單戀商幼晚嗎?
此時氛圍已被推向高潮,眾人爭吵聲漸大,愣是將屋外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那老者看到此番場景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卻直直地望向二樓正對面的人。
關月鳶與他目光對視,頓感不對,剛想招呼薛岫白,就見那老者開口。
“老頭子我背負真相許久,正巧今日,那賊人之子也在現場,老頭子我今日就算絕命於此,也要揭發此人!”
“誰?是誰,先生快說啊。”眾人議論紛紛催促。
那老頭卻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刀,反手插進了自己胸口!
他雙目驟然瞪大,像是死不瞑目似的,抬手指向了二樓!
“那……那人便是薛家小侯爺,薛岫白!”
言閉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