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不過八歲!”錢無墨怔愣,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難道從那時就暴露了?
“呵。”太子嘴邊勾起一抹笑,帶滿了嘲諷意味。
站在一旁的莽夫,連忙上前,“你笑個屁!在我等手中還能笑得出聲,不如讓我來鬆鬆你的皮!”
商宮涅連眼都不抬,只淡淡開口:“勾桓,勾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何苦踏入上京。”
茍恆手心一抖,橫眉冷對的沖太子低吼,“你說什麼!”心中卻無比詫異,為何這人對他的身份瞭如指掌?
“太子妃常與孤說起,她有個頑劣的表兄,從小竟會些俠義之道,早早脫家遊歷四方去了,如果孤猜得沒錯,就是你吧。”
“不錯,是我,我不過出去三年,我勾家就被滅了滿門,就剩下幾個老弱病殘的婦女,不堪大用,皆病死在一場疫事中,整個勾家就剩我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自要站出來。”茍恆眼露兇光,“還有表妹,王家與勾家,拮抗同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竟然敢背叛家族。”
茍恆聲音洪亮,可讓錢無墨在一旁的心卻越來越涼。
茍恆是勾家最後的底牌,連族譜都沒上,竟然也被識破了身份!
錢無墨後背脊樑隱隱有些冒汗,可週圍實打實的金戈鐵馬,屁股底下坐著五爪金龍的椅子,倒是讓他安心不少。
太子若當真這般聰慧,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
“殿下,眼下也該你換作階下囚了,省心點交出玉璽,老夫保證給你一個痛快。”錢無墨眼中散發著精光,直勾勾的盯著商宮涅看。
“錢老未免太著急了些,不若等等,看你派的人能不能找到!”商宮涅說罷,抬起手腕,他的腕間墜著一條珠鏈閃著細碎的光,他顛了顛紫砂壺中的水,將其一股腦的全倒進了自己的杯中。
一時之間,氣氛凝滯。
“殿下是在拖延時間?”
錢無墨哈哈一笑,“殿下別等了,城外的大軍來不了了!”
茶杯輕磕桌案,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傳到眾人心裡帶著些躊躇與迷惑,這周圍裡外三層被圍的像是鐵桶一般,縱然太子聰慧,還能翻了天去!
“你們想要的,在這裡。”商宮涅不知何時手上捧著一個匣盒,古樸的木製花紋雕龍畫鳳,歲月的沉浸感撲面而來。
他不在意的將其放在案幾之上,但眾人的眼光都聚焦其上。
錢無墨不禁坐直了身子,雙手緊握住木把手,微微的顫抖,難掩心中激動,他目光灼灼的望著那個木匣。
“算你識相,免收皮肉之苦。”茍恒大叫一聲,就要伸手去拿。
突然,這時從茍恆身側傳過來一個身量極小之人,越過茍恆,就去勾木匣。
這人雖然一身鎧甲,但掩蓋不住細嫩的雙臂與腰肢,潔白的面板從盔甲的間隙中閃過,告知眾人這是一名女子。
茍恆像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一時不察,倒是讓那女子將其攥在了手中。
“你!爾敢!”茍恆一掌掀過,打飛了那女子頸上的頭盔,黑色的秀發飄忽而出,露出一張讓人詫異的臉來。
“李……珏珏?”茍恆驚叫出聲。
李珏珏的黑發四散而下,露出半張臉來,這半張臉雖然被脂粉掩蓋,但仍有疤痕存在,貫穿半張面,生生毀了這一幅美人面。